,朝那极乖的马儿看去,心里暗自称奇。
旁的马若是这边急急停住见了血腥,只怕早已嘶鸣刨地了,偏生林嗣墨从大庆带来的这匹,竟一点都无异色,静静地候着。
夏若缓缓地吸了口气,清澈目光看进它的眼里,迟疑道:“乖马儿,你说我该怎样将嗣墨哥安置好呢?”
四周静籁,夏若牢牢地盯着那马儿不放松,良久,夏若几乎是没信心再继续等下去的时候,它居然缓缓地屈下前腿,将身子倾了下来。
夏若心里砰砰狂跳,只觉得这景象着实诡异得紧,却也顾不得许多,忙忙地将林嗣墨扶上马去,摸了摸马颈和马鬃,又念叨了几声:“好马儿要听话,我回京后必会好好谢你。”
上马后再不敢停顿,夏若虽是不识路,却也懂得马儿识途的典故,遂由着马儿向前一路飞驰狂奔。
之前离开翰王府那会子将近晨曦欲透之时,现下路上有些许耽搁,夏若抬眸欲瞅日头,刚巧马儿跑至一片开阔的地段,正被这阳光刺得猝不及防地酸涩了双眼。
时值正午了。
她低头凝视,他闭着眼却还蹙着眉,润泽的容颜在日光闪烁下似莹白的霜,色泽不再,苍白胜雪。
“嗣墨哥,是谁教你伤了也不说一声!”她忍着泪涩涩开口,紧握住他的手还不满足:“你自小受的那些旁人难以想象的苦楚,我不清楚不了解,可莫非现下的光景里,我依旧还不会清楚么?”
她骑术是林嗣墨用着林嗣言的身份亲自教导的,虽不会像精通马术者于马背上耍尽花样,却还是能不论任何姿势稳稳坐着,她深俯下身去,颤颤地在他耳边吐息:“你总说我是长大了的,却实地里总是瞧不起我对不对……”
“换作你听得到,你一定会笑了。”
“你定会觉得我多想,可我既是多想,你却为何不将你受伤的事情好好地与我交待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便不会担心,可我总会知晓的,到那时,我不单是担心急虑,反而更会觉得你从未信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