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下一刻,她的灵魂都似乎要漂浮出躯体之外,无着力点的空虚感似困兽缓慢地吞噬了她,一点,一丝,由足向上舔舐过来,想要颤栗却不得。
意识即将要失去时,唇上一热,有湿软的物体覆上来,长驱直入地撬开了自己紧闭的牙关,液体由那物一丝丝沁入自己唇齿咽喉,终是得了一线生机。
方才的黑暗绝望似被那人温暖气息包裹严实,尽数驱逐,海市蜃楼自灵台处浮现升起,如神?的刺目光芒倏地直射入眼,激起一串泪涌出眼窝斜入鬓角。
“怎么哭了?”
有细腻温热的指触过来,极尽温柔缱绻地拭干漉漉泪渍,那人的灿灿金眸依似往昔最快活的时光里永远抹不去的印记,夏若睁眼时只觉得神魂俱要被之侵蚀得一丝不剩,愕然半晌,唇角溢出几许叹息:“嗣言哥……”
他关切的神色突地冷下去,却又及时笑开了眉眼:“阿若,你须听话,待喝了这碗参茶,哥哥就好了。”
笑得极致,泪已是顺着浅弯的眼角逶迤滑至鬓里,他掀开茶盏,似诱哄着婴孩薰薰然露出最柔和的目光:“乖,喝了它。”
夏若似失去了意识,茫然地睁着眼只知瞧着他,怔怔地一口饮完了他如玉白皙的手中参茶,由着他拭掉唇边的一缕茶渍,突地开口小声低吟:“嗣言哥……”
他看过来,眸里的微微笑意已看不清:“好困……”话音未落,人却是软倒于床榻了。
“阿若!”李见放进门时就见她昏昏然倒下,林嗣墨虽侍在一旁却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急之下便冲了上去,却被林嗣墨起身拦住。
“见放休得吵着她了,这几日她必是承受不住,我索性让她睡上几日,哥哥的出殡之日一过,她自会醒转。”
“嗣墨哥!你给她喝了什么?!”
“一碗参茶而已!”林嗣墨走至抬进来的梨花木桌旁,神色自若地施施然拈起一支狼毫玉笔:“不过是多了些辅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