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疼沒人爱,非尘竟然这样说她,竟然这样说她。
她眼眶中氤氲着泪珠,却被京郊的夜风吹干,她带着些许泪意,无限悲愤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在我抛弃家人跟随你远行时,你只是感激我的付出,但你可曾问过我对家人的思念,在我发现你的十几房姬妾时,你只是口头上做着散尽姬妾的许诺,你可曾关心过我被你欺骗的屈辱,在我斩钉截铁要离开你时,你打着爱的名义,却在紫竹林那一夜对我做出那样的事,你把我当做什么?我难道是那种失身于你,就要死乞白赖求着你娶了我的庸俗女人吗?,不要说爱了,你甚至可曾有半点尊重过我,。
“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故意同你做出一场好戏,骗的你断子绝孙,可你不知道,我自己也是棋盘上的棋子,那血咒的汤药是我哥哥悄悄下给我的,连我自己当时都不知情,我不似你精通药理,我被自己挚爱的家人当做棋子利用都不自知,哥哥给我下药,我不知情;你在紫竹林里用强,我也沒本事抗拒,我被你欺骗被哥哥欺骗,从头到尾,我哪里有错,。
“你知道吗?当我发现自己有了孩子的时候,哥哥逼着我打胎,我要冒着多大的风险才能远走他乡将孩子生下來,那一夜风雪交加,我身无分文,独自卧在徐州郊外的破庙里,时值隆冬,我却连御寒都不能,还要在那样破旧的地方生产,那个时候,你又在哪里!”
秋怡顿了顿,苦笑道:“朱非尘,当你用着世间最名贵的药物调养你的那些姬妾时,我却要自己用剑切断脐带生下这么个孩子,我能有多喜欢她,,我能对她有多少感情,,每次看见颜熙,我都要想起你,我爱她却也恨她,兜兜转转,我除了用疏离冷漠严苛來掩饰我的心绪,我还能怎么办,。
“我生下颜熙一年多,哥哥就带人找到了我,他执意要将颜熙杀死,可一岁多的颜熙却在那时唤了他一声‘阿爹’,哥哥那时只有儿子,沒有女儿,一时心软,他才放了颜熙一条命,却还是将她带去了京城,一直到颜熙六岁时,我才将她重新带在自己身边。
“我当年怀着孕,身无分文地从顾家逃出來,独自一人生下孩子,只手创立了玄绝门,成就了如今江湖上的‘秋怡仙子’,我吃过多少苦,你知道吗?你只知道在玲珑谷的桃花林里和你的姬妾卿卿我我,你可曾知道我都经历过什么?”
非尘闻言如同五雷轰顶,他万万不曾料到,秋怡竟然吃过这么多苦,他永远只能看到她咄咄逼人盛气凌人的模样,从來不曾想到她也会有柔弱的一面,他一直偏好怜惜柔弱的女子,却不曾想着坚强外表下的秋怡,竟会有如此多不为人知的辛酸。
之前他给自己扎下了毒针,如今毒性正在他体内蔓延,他已经逐渐变得无力,尽管如此,他还是带着些怜惜,轻声问出了口:“从前为何不曾听你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