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着透明的雪花琉璃宫灯。四围是银白色的绦穗和长长的流苏。四面织锦的轿帘外罩着一层透亮的纱帘。随风飘飞间透漏出轿子中人的衣衫。
“他雪国來得倒是毫不避讳。”牧苏韵在心中暗说着。已经徒步走上前去。在那顶轿子前请道:“不知阁下是雪国何人。还请显露真身。”
轿帘自动拉开在两边。留一道雪梨纱的外帐。轿中传出话來:“南朝的雷海七州可在悬赏之列。”
牧苏韵闻言暗喜。他这雷海七州正是为他们准备的。这雪国获得消息的速度可是不慢呐。仰首接道:“只要阁下能医好本王的王妃。雷海七州连带金银、官位自是一样也不少。”
“进宫。”语毕。轿帘拉上。四股轿夫模样儿的透明空气将轿子抬起。丝绦微动。轿子便晃晃悠悠地进了南朝皇宫。
牧苏韵瞧着轻轻一笑。也上了轿子跟在它后面进了宫门。
原來的园子被毁。皇上的寝宫又不能进。这会子牧苏韵和宁沁一同住在宁心园里。叫人吃惊的是。那轿子竟是不用带路。径直就去了宁心园。
轿子一直进到宁沁的寝宫之内。这才停了下來。一袭白衣的身影自轿子中走出。头顶的斗笠帽子上蒙了白纱。从头拖到脚。不辨男女。
靠近病榻。床帏不揭自卷。床上躺着的宁沁衣衫整齐。鬓发轻挽。面色红润。呼吸虽浅。但是很匀称。不知道的还以为宁沁是在休息呢。
一滴泪点在宁沁双眸。那白衣人自回轿子中去了。牧苏韵上前去看时。宁沁已经睁开眼睛醒了。
及至牧苏韵回头要道谢时。那顶轿子已经飘然而去。唯留空气中一道淡淡的回音:“大王子不要忘了宫门外的承诺……”
听得这一句话。宁沁猛然想起方才那人靠近床前的言语:“此地非我地。明日应归來。切记。切记。”
“今夕何夕。”宁沁看着牧苏韵问道。
“五月初四。”牧苏韵有些不解地答道。
“明日……明日便是我及笄之时……”宁沁喃喃自语着复又躺回床上去。翻來覆去地想着那人的话。直至不觉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