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雪,冷得不行,袖儿嘱咐香儿往梨落满园去送些棉被、棉衣。
早先将军和公子不在,小姐也不在府中,便是军中传了信来,也都叫寅心公主当了耳旁风,现下雪已经下了几回,梨落满园里估计早已难以风侵雪蚀,难以安身!
香儿心里庆幸:“好在大小姐回来了,不然夫人他们的日子真不知要真么熬呢!”一路步子走得飞快,弄得帮忙的小侍礼小跑着都有些跟不上,不住地喊着:“等等……”
香儿一面不住地往前走,一面回头怨他:“你也快这些,这些日子还不知道夫人们是怎么熬过来的,你还……”到回廊拐弯,一下子便撞到来人身上,一时站持不住,摔倒在地。
小侍礼一眼瞧见,忙往一旁躲,见是将军和公子并一路府中常客,丢了手中棉物贴墙悄悄往梨歌园跑了。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小侍礼一进梨歌园便大声嚷嚷起来,袖儿听了快步从里面跑出来,肃着脸叫他禁口,到跟前儿才问:“不是叫你跟着香儿送东西去了,怎么又在这儿混偷懒,便是小姐护着你也不该这么放肆!”
“老,老爷、公子回来了……”小侍礼在一旁喘着气,等她说完才开口道。
“呀!你怎的不早说!”袖儿一听恨恨地甩袖子进了里屋,急急地轻唤着叫宁沁醒来,一边儿时候洗漱,一边儿把府里近来的事晓予她知道。
才置备齐了,宁忠已经同着宁漓带着香儿进来了,虎目迸珠,怒焰灼烧:“这是怎么回事?!”
宁沁只道是给娘亲她们送棉物的事,一时也甚是恼他,便出言顶撞:“什么事?你自己的妻妾不晓得照顾,我不过送些衣物,你又恼上了,竟是不念一点情分的,真真是狠心的大丈夫!”
宁忠怒火直窜,昨晚上寅心公主飞鸽传书,说宁沁回来竟对她用了缩骨香,意欲独揽府中大权。他们本是行在路上赶着回来团聚的,见信气血攻心,越发行得疾了,闹得宁忠险些晕死过去。
现下见了宁沁这副样子,盛气凌人,连他也不放在眼里,当着主子、仆婢的面便是冷嘲热讽,一气之下,便道:“我宁国府家门不幸,竟养了你这个逆女,也罢,你便到府牢里去好生反省吧!”
宁漓一听,忙跪下来请求道:“爹爹息怒!府牢如何,您是知道的,沁儿一个姑娘家怎么受得了?时至年关,本是一家人团聚之时,沁儿本来在外托予墨师兄历练已是很苦了,怎好回来就入府牢?”
“你也够了,若不是你们三番两次地纵容娇惯,她也不致于此!来呀,把大小姐送入府牢!”宁忠盛怒如注,全然听不进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