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每隔几分钟就从挖掘中抬起头,看两眼站在不远处处于震惊中的清泠。他昨天晚上接到兼职公司的电话,正式被解雇,宿舍里的几个兄弟也没有逃脱噩运。今早新教授来他们才知道李教授和王教授也被无故停职。
他们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明白这不是他们能插足的,还不够实力和资格。于是,他们并没有热血沸腾地反抗学校的决定,反而是乖乖地跟着新教授来现场。
再看了几次,都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清泠还在那里。陆少不忍心看下去,从挖掘坑里爬出来,拿了一瓶矿泉水跑到清泠身边递给她:“学姐……”
“陆绍,你们是不是早知道了。”清泠已经不是在问他了,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陆少为难地回答:“我们也是今早知道的,但是昨晚上程氏集团旗下几个子公司把全班的电话都拨完了,让我们不用去做兼职了。”
清泠拧开矿泉水盖,狠狠地喝了两口,负气地将水递到陆少手上,保证地说:“这件事我会解决,你跟班里的同学相互照应着,学校问道两位教授的事儿,都给我把嘴巴缝好了。”
“我们知道了。”陆少承诺。
清泠连招呼都没跟那位新教授打,径直走到考古工作队接送的车面前,敲了敲车窗玻璃,让司机送她回家。
她要回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要好好地问问了寒,为什么再一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她,看他想瞒着她到什么时候。
工地上,北京城所谓的城市建设者们正忙碌地搬运劳累。北京的夏天,虽比不上热城一样闷热,但也是烈日炎炎,满工地的半裸着的黝黑汉子,汗流浃背,贡献着自己最大的力量,争取最高的工资。
一眼望去,了寒身着名牌T恤的单薄身影看起来那么突兀。当初他西装革履地站在工头面前要求工作的时候,工头甚至嗤笑他不知从哪里偷来一身名牌,结果跑来做苦力,不伦不类。
今天工地上有领导视察,据说是接待外宾参观,工头一早就吩咐了所有人神经绷紧一点,不能松懈,要是砸了领导或者随行人员的脑袋,不管是杀人罪而已。
工地上有些汉子忿忿不平,埋怨领导吃饱了没事干,跑来工地搞什么所谓的体察工情。了寒没精力跟着他们抱怨,光是身上那件被汗水浸湿的T恤贴在伤口上那份钻心的疼痛,已经足以分散他的注意力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那些所谓的领导和外宾姗姗来迟,前拥后戴的,像是古代皇帝出巡一样,看得一群民工牙痒痒,想冲上去揍人。
跟在外宾身边的美女翻译压抑住了他们的冲动,一个个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位抄着一口流利韩语的美女翻译正是秦牧雨。她嫌恶地看着这么一群黝黑的半裸汉子,还夸张地伸出手捂住鼻子。
忽然间,她一眼就看到了这群人背后那个默默堆砌着砖块的男人。
那个背影,是那么熟悉。那是她追在背后看了几年的背影,明明无关伟岸健硕,在她看来却充满了安全感。
相比起他来,她远在热城的老公和女儿,她都能抛开。那个家,本就不是她想要的,是继母强加给她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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