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管我了,”他缓缓放开她的手,从掌心到指尖,一点一点脱离那份他一直眷恋的温暖,“因为,我不再爱你了。”
这个夜晚足够静,即便有歌舞笙萧声不断传来,他的话依然清楚地不断在她耳际回荡。
“重楼……”刹那间,她被他的话震的不知所措,只是站在那里,怔看着他冷淡疏离的面容,然后,心随着被他放开的手一起被夜风渐渐吹凉。
“从今以后,我只是你的兄长。”即使没有错过她眼底满满的受伤,他依然坚持继续道:“所以,请称我为‘皇兄’。”
“皇兄……”她咧开嘴,却无半点笑,只是唤出他要求的那两个字。
“谢谢。”声线依然沉冷,却有了些颤抖。
他果断地转身,扯断两人视线的交汇,一如适才很坚决地斩断两人用了近十年才累积起来的情感。
自这夜起,他和她之间都将回到起点:他是她没有血缘的兄长,她是他随兴救下的苦女。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只是,终究,冷漠的重楼的眼角滑下了两行清澈的泪,在银色的月光下,闪动着晶莹的光芒,却只有身侧的展风瞧见。
“展风,回宫。”他扶着展风伸来的手,即使脚下浮软,依旧要求自己以最冷酷的姿态离开她的视野。
“王爷……”展风不忍他的自残,红了眼眶,哑了嗓子。
“展风,我没事。”他右手握拳抵唇轻咳了两声,苦笑道。
路是他自己选的,自他不得不把她送去郝崖时就已经决定,到今日这个地步,那是必然,他也无怨。
待到重楼人走远,那女子还是怔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石化了一般。
云雁落一直坐在枝头,看着重楼来,也看着重楼走。树不是很高,两人的声线也未可以压低,他听得清楚,心底也是一阵感伤。
人生本来就不会一帆风顺,自有身不由己时,但若是像重楼这般,自小就禁锢着自己不去要求太多,长大后毫不容易敞开心胸去争取,到头来又不得不强迫自己放弃,老天会不会对他太过残忍?
云雁落轻叹着看向树下的女子,背向他,面向重楼离去的方向,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看见她轻轻颤抖的两肩,脑海里勾勒出她的泪颜,心头一颤,跃离了枝头,走到她身后,扳过她的身子,到是出乎意料地看见一张干净清爽的容颜。
“你不哭?”
“哭?”她摇了摇头,“在哭的是重楼。他为我做的一切,我是明白的。”
重楼那人,早已习惯了在别人面前隐藏自己,而她,早已习惯了去挖掘那个藏在深处、真正的他,自是明白自己能有今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的原因,也明白取得爬到这个地位应当付出的代价。只是心里到底还有一点侥幸,几日来一直没遇着他,总以为就可以这样过去了,却想是该来的始终躲不过。
“你明白?你可明白如此一来,你和他就会各自嫁娶……”
“不会的,我早应了圣上,终身不嫁。”
“那你能看着他娶别人吗?”
她愣住。
她能吗?几年前,她也以为自己不能,却还是依旧看着尉辰身穿大红蟒袍,娶了别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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