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客栈客房里,聂涯儿睡得正香,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一个激灵,从床上跃起,挥拳就打了出去,却被对方死死制住。
“怎么?还在怪我让你连夜奔波?”清越深沉的男子的声音传来,聂涯儿一怔,急忙松了手。
“公子,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陆府做客么?”他揉揉惺忪的眼睛,诧异地看着洛夜白。
“夏亦姑娘毒已解,我又何必再厚颜无耻地继续待下去?”
聂涯儿见洛夜白坐下,忙上前替他倒水,嘴里嘀咕道:“不无耻……一点都不无耻,无耻的是苏无赖,说好了申时在客栈会合,这都晌午了还不见他人影。”
“你之前说他在倚仙阁?”
“是啊!就是那个温香软玉的地方。说是与老板喝杯薄酒去,指不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话音未落,一枚铜钱从窗外打进来,聂涯儿由于睡意朦胧,反应慢了一些,结果铜钱正好打中他的脑门,一时间他睡意全无,朝着窗外叫嚷:“什么人?”
“你嘴巴真臭!什么正经的东西到了你嘴里都变得不正经了。”
声音从窗外传来,循声望去,只见树梢间隐约可见一个黄色的身影,只一眨眼,人影便已逸入屋内,对着洛夜白行礼:“公子。”
“嗯。”洛夜白点头示意,侧身看了看苏焕,不由得挑眉一笑:“你可莫怪聂涯儿污蔑你,你自己去瞧瞧,这脸色红润,却满脸倦意……”
“公子!”苏焕低声嘟囔:“我这是着了人家的道,叫人给蒙了!”
“嚯!什么人这么有能耐,竟然连你苏无赖都被蒙了?”聂涯儿在一旁不痛不痒地冷嘲热讽,这三天他可没少被苏焕折腾,得了机会怎能不报复回来?
洛夜白坐在一旁浅笑。
一个苏换,一个聂涯儿,一个狡诈无比,一个憨厚可爱,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一个日夜跟随。是这两人让他这三年的日子,有了生机,而不是像他过往的记忆一般,空洞而苍白。
“你知道的,那倚仙阁的老板……”苏焕顿了顿,脸色再次浮现在后院阁楼了与那玄衣女子谈话的情景,香雾缭绕,竟有些如幻似梦。
“那个弹琴的女子?唔……确实有些高深莫测。”
“我总觉得她太神秘,根本无法看透。可是奇怪的是,由始至终,她根本没有可以隐藏什么。”
“连你也看不透?”洛夜白脸色渐渐严肃起来。
“看不透。”
“如果再见到她,你能不能认出来?”
闻言,苏焕怔住了,神情茫然而挣扎,半晌之后方才缓缓说道:“我没见到她的脸。”
洛夜白眉头一皱,目光“咻”地就落在苏焕脸色,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差异。若是说这话的人是聂涯儿,他不会有一丝惊讶,可是如今,说话的人却是苏焕。
“我一直都是隔着一层轻纱看她,不知为什么?我没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似乎自己完全是被她牵着走一般……”偏偏还感觉那么心甘情愿。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眼神一顿,想起满屋的香气。
“是那个香!”他突然声音一抖。
“什么香?”
“我进去的时候,她在焚香,难道是香气所致?”
洛夜白靠近他细细闻了闻,继而摇了摇头:“这只是普通的伴月香,只消让人凝神静气,养性虞神,并没有摄人心魂的功效。”
“那就是了。她以焚香分散我的注意力,我闻到那香气,自然是静下心来,放松了警惕,如此一来,她便可问出我的话……”苏焕似乎是低头想了想:“可如果这么说来,她送给我的消息可比我透露的要重要得多。”
“什么消息?”
“近月来江湖各门各派惨案的幕后之人,是一个叫无痕的组织,他们的主公叫莫无痕。”
闻言,洛夜白神情一怔,眼中闪过一道凛冽的寒意,教苏焕和聂涯儿看了都不由得心下一颤。
“先一步买走消息的人,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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