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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〇 华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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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的神态。

    人言流走,直到一日,墨鸾往圣睿皇帝那些无子妃嫔居住的离宫抚恤探视时,亲见圣睿皇帝的王昭媛与几个才人聚在一处说嘴,说起曾经的灵华殿大火及先帝太后欲赐死淑妃时凤阳王的两度闯宫救人,说得有模似样,她终于陡然暴怒起来。

    “王嫔有幸见过皇儿几面?甥舅俩或有些许相像又有什么好稀奇的?我的事几时轮到你们搬弄是非!”她生平头一次指着在背后说她好坏之人的鼻子斥骂,毫不掩饰的盛怒燃烧叫人几乎不敢相信,这真是从前那个仿佛怎样也无所谓的淑妃。

    先帝的一位昭媛三位才人,她将她们全部褫夺了封号,当场杖毙。

    惊讯爆出,闻者悚然。

    谢夫人来看她与阿恕,连连叹息,神色紧张:“你从来不为这等事动气。何苦……”

    她心中唯有一滩冰冷苦涩。从前她心不亏,故而无畏;如今只是她心里先生了怯,这才尤其的恨,恨不能一把火将那些折磨她的东西烧个痛快干净。

    然而,解释能如何?威慑又能如何?世间严寒冷暖,谁又会顾念着谁?要说的仍旧要说。

    她杖杀了圣睿皇帝的昭媛和才人,御史大夫杜衡便跑去神都酒肆借着酒疯故典当众痛骂秦赵姬与吕不韦。

    这杜阿黑摆明成心,却又不给人拿住话柄,她也只有沉默,全当从不曾听见。

    但御史大夫与凤阳王之间的矛盾已愈渐尖锐,内阁之中,朝堂上下,人人心知肚明。

    阿恕三岁时,皇帝朝议,该如何晋爵。

    白弈当殿提了一个封号――华夏王。

    一语惊天,满堂哗然。

    冕服采装曰华,泱泱大国曰夏。有秦以前,四海即称华夏;有汉以前,中国人即为华夏人。华夏,便是中土脉源,天朝正宗。华夏王,与天子又还有几步之遥?

    墨鸾心想他大概是要试探,提出这样一个骇人听闻的王爵,如同赵高之指鹿为马,看谁要出声反对。

    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果然便是杜衡。“一朝岂能有二主?这个封号,不妥。”杜御史说话从来腰板挺直,铿锵有力,丝毫不留婉转。

    但华夏王这个封号,她很喜欢。她就要她的阿恕做这个华夏王,王于华夏,任何人也不能欺压他。

    她在红玉珠帘之后笑驳:“我以为,凤阳王建议甚好。自汉以后,中土人又称汉人。普天臣妾皆为汉人,‘汉王’之称又当如何解?既能有‘汉王’,为何不能有‘华夏王’?”

    “太后这就是诡辩了!”杜衡气恼,手中笏板横挥作响:“太后与凤阳王两相勾连,只手朝纲,执意要扶一个‘华夏王’,究竟是何居心?”

    “‘两相勾连,只手朝纲’,杜御史好利的口才!”墨鸾由不得心下泛冷:“若我许杜君继续说下去,君是否打算将酒肆街头传扬的那一番豪言也拿上朝堂来一论?”容纱珠帘,锦绣屏风,她看不太清杜衡此刻神色,却能看出殿上群臣的战兢私议。

    “太后,杜御史酒后戏言,怎么会当真呢。”白弈闻言眼中闪过出一种似笑非笑的光芒,分明是在与墨鸾说话,却把眼来回打量着殿上诸臣。

    杜衡却冷笑一声,昂首半步不退。“反正也‘戏言’过了,不妨再多‘戏言’几句。”他将白玉象牙笏在掌心敲打起来,仿佛和歌一般:“太后可知道:汉高祖吕氏一死,诸吕尽诛;汉文帝窦氏目盲,老来丧子,众叛亲离;汉灵帝何氏遭鸩,兄死宦官之手;前车之鉴,需当谨记。”

    他说起汉时三位以太后之尊擅权终至惨剧的女子,无非是想以此为警戒,敲打当今,但说得也未免太不客气,当场闻者无不变色。

    不料,墨鸾端坐席上,缓声冷叹:“吕氏。窦氏。何氏。多谢杜御史口上留德,还记得陛下乃是先帝嫡长,没有拿那死于乱兵的晋时丑后贾氏来比我。”她这一番话也回敬的很是不客气,顿时硝烟暗长。

    那杜衡闻她此言,却上前一步,在小皇帝李承面前举笏拜下,高道:“正是!陛下贵为大明圣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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