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皇兄已然是一温雅少年,宫中人人皆知皇兄喜欢寒月宫沈贵妃之女倾云公主。
身为皇长子的梁文敬受教于沈太傅,自是严厉,性情亦倨傲,却只在倾云公主面前才放下身段。
记得一次到母亲宫中找我练习书画。
母亲笑问,“敬儿,妹妹可有淘气?”
皇兄微微笑道,“母妃,倾云聪慧,一教就会。淘气嘛……”他眼神瞥向站在母亲一旁若无其事却支起耳朵仔细听的我。
我见他看我,忙冲他嘟起嘴,眨眨眼。
他嘴角一弯,作思索状,“淘气嘛,是有一些。”然后看向母亲,郑重道,“该如何是好?母妃——”
母亲微一愣,亦笑眼弯弯,看向旁边脸已涨红的我,宠溺说道,“现在还不好好跟皇兄学学,将来皇兄有了妃子,你想见他啊,都不见得能见上。”
隐约记得皇兄脸微红,瞧向懵懂的我。
我只懵懂说道,“母妃,什么是妃子。”转而跑向皇兄跟前,撒娇道,“我不要你有妃子,你有我就好了。”
直笑得母亲和身边的侍女弯了腰,皇兄大窘,深深看我一眼,拉着我便跑。
……
想起种种,只觉心里柔软。
一次骑射,皇兄扶我上马,迎着阳光,拉住我的小手,有些失神,“你我若不是兄妹便好了。”
……
心里又是一阵酸涩莫名,皇兄,你我竟真不是兄妹。
叹口气,十年未见,皇兄亦由一翩翩少年长成一儒雅太子了。
在别院一日下来,冷冷清清。
此时出京城已不可能。当下只好作罢,既是梁晋之让我呆在此,且看他有何事情。
我静下心,每日只到庭院走走,有时走远,亦留心看过每一处。却一直不曾走到那天的大门前。亦没有人来阻拦我。只是回到房间后,屋里被褥焕然一新,食盒端端正正放在桌上。
既来之,则安之。
这梁晋之总不能让我在此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