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眼泪肆意。随着憔悴消瘦的脸颊。一点点滑落。
再次清醒过來的时候。康祀有一瞬间的恍惚。环顾着四周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环境。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脑袋突然变得有些不够用一般的迟钝。只是看着眼前带着关切的神色。眉眼之间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愁云密布。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慌忙抓住坐在面前担忧得看着他的康陵的手。下意识地问道:“她呢。”
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莫名的问话。却让眼前原本因着他的清醒变得面色柔和了一些的康家大小姐的面容瞬间凝滞了。有些躲闪得移开目光。呐呐地小声说道:“那个。康祀。医生说你是疲劳过度。又受了点风寒。你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吧。”
康祀脸上沒有一丝血色。就连表情都仿佛僵硬了一般。沒有丝毫的变化。只是依旧喃喃自语。仿佛是一个失灵的机器一般。从始至终只是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她呢。”只是她是谁。康祀突然有些恍惚。觉得自己好像是瞬间失忆了一般。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來。这样的觉悟让他瞬间觉得全身都冰冷了。他突然有些惶惑。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忘了什么。忘了一些自己牢牢镌刻入心底的回忆。他有些慌张地猛然坐起身。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下一刻。却牢牢抓住一直站在一旁。神情肃穆的康祥。紧张地嘴巴抽搐。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而康祥也慌忙附上他的手。一字一顿地说道:“祀哥。你。你别太急了。晓晓也许沒事。你好好休息。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好吗。”
康祀沒有说话。只是带着质询的目光看着康祥。仿佛是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孩童。让人不忍心拒绝。康祥叹了口气。有些尴尬为难地侧过身。一点点向躺在床沿上的男子解释起來。
“晓晓。是三天前住院的时候。医院突然起了大火。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大概是匪徒那个时候。趁乱绑走的晓晓。”
“住院。”康祀似乎听到了什么关键字眼。猛然抬起头。带着犀利的眼神。一字一顿地问道:“为什么住院。晓晓怎么了。”
“呃。沒有什么。就是。就是有些闹肚子吧。那天妈妈还让晓晓來家里吃饭。然后我送她回去的。路上看她好像不太舒服。就直接送她去的医院。好像。也就是急性胃肠炎吧。”康祥说这话的时候。着实有些心虚。刻意避开的脸低得愈加深沉。想來。是害怕自己此刻因着心虚而丝毫不受控制的眼珠乱转的模样给一向细心睿智的康祀看出些什么端倪出來。他这个祀哥。观察力向來惊人。康祥可不敢冒这个险。他们事先已经商量好了。绝口不提晓晓怀孕事情。若是这个时候。再让康祀知道这样一个消息。想來真是要了他这个祀哥的命了。
康祀此刻着实是心急如焚。想來也沒有精力和清醒的头脑去细细品味康祥口中那半真半假的解释了。只是有些心疼难安。带着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问道:“后來呢。那些绑匪是怎么回事。”
“他们隔天寄过來一段录像。是晓晓被绑住手脚。关在一个小木屋里的。然后。还向我们索要一千万的赎金。我们不敢耽误。就立刻去了银行取钱。我们不敢大张旗鼓的报警。我就让我的警察局的好朋友。正好也是负责这个绑架案的王警官亲自帮手。只是绑匪每次和我们联系。都是用的手提电话。又用了变声器。而且歹徒相当狡猾。每次通话的时间都掐得很准。都是在我们差点能找到地点的时候就中断了。电话里面又很安静。几乎查不到什么有指向性的背景参照物。所以。一时就中断了线索。只是按照绑匪的指示交易。不过绑匪很奇怪。交易之前。临时要求将送赎金的人改成康陵。我想。大概是看她弱女子。好对付吧。我妈不放心。还让那个学过点跆拳道的心心跟着她。你刚刚也听到了。康陵根据他们的嘱咐开着装着赎金的箱子的车子。还沒到指定的地点。车子就抛锚了。中途停了一下。还给那些人骂得要死呢。之后康陵姐就突然改变路线。甩开了所有警方的车子。猛然加速。开到了那个郊外的土坡上。想來是绑匪在电话里要求她这么做的吧。这帮匪徒。倒也不是酒囊饭袋的废物。”
“后來呢。”康祀听着突然有些慌神。着急地问道。脸色也瞬间阴郁得更加明显。让人几乎不忍看过去。
“后來的事。我们也不是十分清楚。康陵姐现在脑部受了伤。还躺在医院里。不过我们至少缩短了绑匪的查找范围。王警官已经在搜查那附近了。祀哥。你千万。千万别太担心了啊。”康祥着实是有些心虚。不敢把那些绑匪说过的狠决的让人心惊胆寒的话说给康祀听。只是一遍遍安慰着。说着诸如吉人天相。晓晓一定会沒事的之类的绵软无力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鬼话。
他的心头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绞痛着。他的心疼。他的担忧。他的后悔万分。想來。并不逊康祀半分一毫吧。他只要想到晓晓可能遭遇的一切。想着。想着她蜷缩着瘦小的身子。被绑缚在阴森简陋的木屋里。她还怀着孩子。她老是恶心。吃不下东西。那些人。他们会伤害她吗。她害怕的时候。会不会嘴里惊呼着。惊呼着。眼前这个人的名字。康祥突然就从漫无边际的冥想中回归了现实。有些沮丧。又有淡淡的苦涩。下一秒。则是牢牢抓住康祀的手。说道:“祀哥。医生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很虚弱。要卧床静养。不然。会有败血症的可能。你先好好躺着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好吗。你放心。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是不会让晓晓出事的。”
“那些人。拿了赎金。会撕票吗。晓晓。会不会有事。她痛苦难过的时候。会不会。无助得叫着我的名字。她。”康祀仿佛在说给康祥听。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喃喃细语。眼神微眯。带着虚弱的疲惫。仿佛多说一句话。都带着疲惫至极的力不从心。而原本清亮的无尘无垢的眼眸。却仿佛是蒙上了什么。似乎很远很远。怎么都看不真切。看不透彻的模样。内里则是抑制不住的翻江倒海的心痛难当。他下意识地紧闭双眼。似乎只要不去睁眼。那些在他面前不断浮现的。晓晓一声声叫着他名字凄楚的让他心惊胆战的模样。
他的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住。牙齿紧张地咬紧嘴唇。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紧张的时候就会出现。显得孩子气十足又傲娇任性。晓晓常常爱在这个时候捏着他的小包子脸嘲笑他。而现在而此刻。或是以后的时光。只要想到再也沒有一个叫晓晓的女孩。在他的面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边嘲笑他的孩子气。一边调皮任性得捏住他的小腮帮肆意蹂躏。也再也沒有一个教晓晓的女孩。会在他疲惫的时候为他送上香浓的热咖啡。红袖添香。温香软玉。那些曾经让他甜腻到心底的幸福。都是这般一点点在他心底慢慢失色。
他仿佛要将那些错乱的时间拨乱反正一般。那样的话。他一定不会去出什么差。一定会待在她的身旁。一定一分一毫都不离开。一定。一定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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