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康祀重新踏入熟悉的康家大宅子的时候。内心却是说不出的恐慌。他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后悔得想要逃走。他不想去面对。不想去见到那些熟悉的人们眼中的悲痛忧伤。不想去听到那些让他心慌失措的消息。这着实是个不太负责任的逃避的坏习惯。而他还沒走近。就听见康陵身旁的小女仆带着哭腔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心心。到底怎么回事。那些绑匪不是指定要康陵姐送赎金吗。那些人呢。王警官说在现场完全沒有看到可疑人物。不知道为什么康陵姐就突然改变了路线。把车开到了相反的方向。然后呢。到底怎么回事。康陵姐就伤重住院了。警方赶到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康祥有些焦虑地问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小女仆带着哭腔说道。一边紧张得低下头。心情似乎有些激动。又带着惊魂普定的惊惧不安。康祥还想再继续问下去。却被一旁的康老夫人给拦住了。只见她给了康祥一个嗔怪的眼神。想來是在小小得责备他太过冲动。有些意气用事。方寸大失了。到底是康家的当家主母。经历的也多些。此刻倒是相当淡定从容。只是慢慢走上前。握住了惊魂普定。还不停抽噎颤抖着的心心。一字一顿。带着暖入心田的温吞。淡淡地问道:“心心。你是唯一和康陵在一起。现在康陵还在医院。昏迷不醒。晓晓呢。又不知所踪。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吗。”
娇小可人的小女仆吸了吸几乎被哭得有些艰涩可怜的红彤彤的小鼻子。期期艾艾地说道:“康大小姐和我一起去的。然后。然后我们就把车开到指定的地点。等了一会儿。也沒有看到有人來。”
“这个我知道。王警官也是一直跟着你们。我是问后來呢。后來。康陵姐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方向。还有我姐为什么会在那个土坡上晕倒。”康祥听着心心不紧不慢的叙述。许是天生的缘故。还带着点一字一顿的结巴。着急起來。真是愈加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徒劳无功。真是着实让人有些说不出的憋屈和抓狂。忍不住就提高音量。又将原本就惊吓得不轻的小丫头吓住了。顿了一会儿。才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后來。康大小姐接到一个电话。就突然上了车。改变方向。朝着郊外开去了。她似乎很紧张的样子。我问了她。她都沒说呢。然后。我们就停在了那个郊外。我都给转晕了。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呢。”
“你说。是康陵姐接了电话才突然改变方向的。”康祥有些着急地确认着问道。见心心坚定地点了点头。又单手托着下巴。带着试探的语气说道:“看來是绑匪发现了警方的人。想要临时转移方位。好趁机下手。这帮人。倒是不简单啊。”
“是啊。后來。后來康大小姐开着车到了那里之后。我看到小姐接了个电话。就拿着装满赎金的箱子匆匆下了车。脸色特别难看呢。我本來是按照小姐的嘱咐。坐在车子里观察着不让可疑人接近车子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好困。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再醒來的时候。我看到小姐倒在不远处的土坡上。头上还流着血。我一下就慌了神了。;连忙跑过去救小姐。其他的。什么都沒注意到呢。”小丫头说完。又忍不住捂着脸痛哭了起來。而一旁的康家众人的脸色也愈加阴沉。
康夫人微微叹了口气。安抚着一旁的心心说道:“算了。这个也不能怪你。我看你从小会些拳脚功夫。为人处世又向來稳妥。遇事谨慎。知进退。想着让你陪着康陵那个丫头。总会好些。谁知道。还是出了这样的事。这些匪徒。真是太可恶了。”
“敏姨。你也别太担心了啊。这还好有个心心。不然。康陵姐也不能那么及时送到医院去啊。再说。康祥不是已经让王警官带着他的手下去那个康陵姐出事的地点地毯式搜索了吗。就那么大块地方。想來。是会有收获的。晓晓平时那么善良。对别人都那么照顾的。我想老天爷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一旁的郭明玉连忙上前。柔声细语地安慰着康老夫人。只是连她自己。都有些心虚不安的言不由衷。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晓晓可以度过这次的难关。逢凶化吉吧。她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看。突然觉得有些恍惚。似乎觉得少了些什么。迷惑地偏过脑袋。皱着眉沉思了半晌。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一旁愁眉深蹙的康祥努努嘴。有些不悦地说道:“我说这大厅怎么这么安静的。跟少了什么似的。你的吕芜呢。怎么大半天都见不到她的人啊。”
“吕芜。她好像是吃坏肚子了吧。一整天都窝在房里沒出來的。我听下人说。她连午饭好像都沒出來用的。”康祥被郭明玉这么猛然一问。突然有些恍惚。这么细细品味一番。在脑海中打了几个转。似乎觉得今天的吕芜确实有些反常得让人生疑。又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说出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心虚地说了几句敷衍的不成体统的话。下意识地将头偏过去。却意外地看见了迎面走來的。带着一脸不可置信和痛楚难安的康祀。他似乎有些诧异。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似乎想说些什么。终究。只是艰涩而为难地喊了句“祀哥。”就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康祀感觉他的身子瞬间僵住了。原本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这会儿。却是一步都不敢轻易踏出。他好像一个软弱任性的小孩子。总是不愿意亲眼面对最为残酷的结局。仿佛只要不去面对。就可以当做一切都不存在。就可以欢天喜地的想象。此时此刻。他那娇嗔可爱的小女人。那个被他捧在心尖上的美丽女子。依旧安然无恙地乖顺地躺在自己凌乱却不乏温馨的被他调侃戏称为狗窝的软绵绵的小床上。有些疲惫地半睁着眼有些不耐烦地嘟着张嘴。对着他皱着好看的秀眉。气鼓鼓地说道:“康祀少爷。你打扰我睡觉了。打扰我睡觉的人一般下场都会很惨的。”接下來。则是挥动着她的粉拳來一段花拳绣腿。总是打着打着就成了被自己占便宜的戏码。不知不觉被自己吃干抹净。再愤怒懊恼。兼具无可奈何的小小幽怨。
“晓晓。晓晓。”康祀突然游戏神经质地自言自语般叫着小女子的爱称。却猛然觉得自己胸口一阵钻心刻骨的痛彻心扉的绝望。让他毫无招架余地。只是在原地晃了晃。就觉得眼前忽然一阵模糊。只觉得脚下突然如棉絮般。无力得一打软。就这么直愣愣得原地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瞬间。耳边响起的。似乎是几声熟悉的惊呼声。
“康祀。”
“康祀少爷。”
“祀哥。”
各种声音。有男声。有女声。此起彼伏。在耳边交错着响起。带着惊诧和焦虑的情绪混杂在其中。康祀想來是太过疲惫了吧。完全沒有了睁开眼睛的力量。也有些力不从心。无从分辨了。为了提前回來看自己的小女人连着将近三天不眠不休的工作。让他的困意在这一刻來了个集体大爆发。他只是有些无力地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做不了。只是这般。无知无觉地睡了过去。任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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