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地看着我,声音也带着刻意压低的沙哑,将头探到我耳边,悄声说道:“现场的录像拍到,当时在二楼拿枪射击的人是一个身材矮小,穿着运动服,带着墨镜的男子,而且还有目击者看到,那个人和康祀在会场上有不止一次的秘密接触!”
“什么?”我吃惊地叫道,脑海中则完全不受控制地浮想出在婚宴上的一幕幕,莫名其妙撞上我的冒失鬼,康祀看到他的时候瞬间变了的神色,还有两人之间的古怪的眼神交汇,我的脑海中瞬间变得混乱不堪,感觉自己的脑门都要炸开了一般,我慌忙地将身子向后一缩,和殷禛拉开一些距离,警惕地看着他,说道:“你说的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晓晓,你,你和康祀一直在会场上在一起,我不信你什么都沒看到!”
“可是我真的什么也沒看到啊!再说婚礼开始沒多久,我就和康祀分开了,这点,一直站在我身边的殷先生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
“我站在你身旁,也是怕你会出事!”殷禛似乎相当不服气地回应到。
“若是你一早预料到这场闹剧,还任由其发展,那你和所谓的肇事者,又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立场在这里质疑我的诚信!”
“晓晓,你!”
殷禛似乎相当意外,愣愣地看了我一眼,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沒说出口,只是慢慢站起身,转过身,向着病房外走去,一直到了门口,待快要一脚踏出病房的时候,才轻描淡写地轻声说道:“晓晓,你既然什么都不愿意说,我不会再來烦你,你头上当时被子弹擦伤。虽然检查说沒什么大碍,不过,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默默地看着殷禛远去的背影,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痛楚和浓浓的哀痛,我就这么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过了很久才总算缓过劲來,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康祀的电话,心里却是随着电话那头的嘟声,一点点沉了下去,我突然有些说不出的后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现在是要和康祀说些什么?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
电话中居然传來一阵陌生的女声,着实让我有些意外,我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打错了,只是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和名字,明明沒有任何问題啊!停顿了一会儿,还沒來得及说话,电话里又传來了那个女子的声音。
“请问,您是张晓小姐吗?”
“呃,是啊!”我有些激动,连忙接着问道:“那个,我找康祀有急事,这个不是应该是康祀的手机号吗?”
“哦,是的,我是康祀少爷的秘书,因为康祀少爷最近公事繁忙,又不堪电话中的各种媒体记者的骚扰,所以,才把这个手机给了我,叫我帮忙接电话应付各路媒体,不过他特意嘱咐我说,要是有一位张晓小姐打过來的,就要我转告你,他暂时比较繁忙,所以來不及见你,叫你好好在医院休养,他会很快去看你的!”
“哦,是吗?谢谢!”我淡淡地回应到,匆匆挂了电话,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失落和苍凉,有一种不安的预感,我呆呆地坐在床沿沉默了许久,猛地坐起身,换好衣服,避开巡查的护士,匆匆逃离了医院。
记忆中,那是我最是仓皇失措,又惶恐不安地在这深秋的大街上匆匆前行着,北京的绿总是带些不情愿,绿的有些灰暗,阴霾惯的人倒也不觉得奇怪,而当我再一次抬起头,看到眼前闪着金光,气魄雄伟的摩天大楼,还有那门口烫着金字的“康氏”的时候,心里却又有着说不出的决绝和安宁,好像,在赴一次永不回头的约一般,我深深吸了口气,奋力从门口和保安们纠缠着的记者们的身边穿过,向着大楼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