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我家老爷现在何处?”阿福突然问慕容恪说。
慕容恪一听便笑了起来:“呵呵,放心吧!你们老爷在我们行营处终日衣食无忧,而且现在他还喜欢养些花木...”
“哦?!...”不顾阿福惊讶慕容恪就喊人进来带他们前去见祝成。
慕容恪刚才说的没错,祝成确是在此处被他一直奉为上宾,而祝成想到终有一日或者会传出消息,自己身死他乡,于是就在自己居帐之外开辟了一处闲地来,将四处的美丽的花木种了进来,有死有生,生命力顽强的的花草就活了下来,而这种花草木通常害死最常见的那种,整日风餐露宿,日晒雨淋的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气候,无论多么恶劣的天气下,它们的根终究深植在土壤之下,顽强的存活了下来,终于三年之后已经有了壮枝,而那些经常庇护于参天大树下了美丽的花儿,却在迁移过来后不久便无奈风霜早早枯萎...祝成这三年莫不是同他们一起走了过来,惯看了花落木生,心中委实有了一种震撼,这种震撼让他明白,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见到回朝的那天,而死了,就什么也没了...于是,他本已新会意冷的心又被一泓清泉激活了过来,彷佛死活重生一般...真是:风斥雨凌本天意,花落木成尽自然。孟汤鲜美难却恨,细水长流终将回。
“公子?!...我...回来了!”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哭诉的声音。
祝成惊望回头就见到阿福在望着他,而这次祝成却似乎没有了往日的伤感,只颤抖着声音淡淡一笑:“嗯...我知道...”是的,他确实知道,因为他一直在等。
阿福此刻见到祝成已经泪如雨下,祝成也顿生感慨,但还是让他们回帐再说。
两人随他进帐后高兴的泪水还挂在脸上,而祝成却问起这些年所经历的事,直到听到子敏为了救他而四处奔波一路受尽艰辛时,眼神终于朦胧了起来。
接着阿福忽然想起了什么?就不顾小玉的感泣将来时徐真人所交代他的种种都说了出来。
祝成听后突然一亮,似乎明白了过来。而此时就听到帐布一掀,转身看时众人就见到梁义身穿着大司马服腰挂佩剑走了进来。
“呵呵,故人相聚真是难得啊...”梁义望着他们三人通红的眼圈说。
“你!...你来做什么?!”阿福怒目相向。
梁义马上笑了:“阿福,你跟着他有什么好的...我知你一片忠心,不过只是愚忠,你觉得你们还能逃出去么?!...不可能,明日玉玺到手就是你等的死期!”
祝成听后已经,随之望着梁义说:“你为何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哼!放你?!...你现在已经功成名就了,而卧呢?靠着自己隐忍逢迎才换来今日的地位,当时是谁助你成事的?!...而你倒好,吧我的功劳忘了个一干二净!...”梁义厉声对祝成说。
“哦...原来如此,这样,如果你放我们走,我将自己财产都给你,如何?”祝成望着他说。
“别做梦了!有你祝成在,我梁义此生都不会被人正眼瞧一瞧的!所以...纵使我能放过他们,但你,必须死...!”梁义盯着祝成答道。
“你!...”阿福盯着梁义气的说不出话来,祝成却已经明白了,不再说话,只淡淡的说:“好,那就让天决定吧!”
“哈哈,天?!我就是天!。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然后派人去讲国宝抢回来!”梁义说着说着便觉得自己说的真有道理,于是拔剑出来,一步步的走进祝成。
剑光含血,一抹即逝。阿福马上挡在了祝成面前,祝成正要推开他就听见梁义说:“哦,你既对他如此忠心,好,我成全你!”说罢一见刺来。
“啊!...”一女子的惊呼而过,就见到梁义的剑已经透过了小玉的胸膛。
“啊!...小玉!”阿福一见大惊失色,马上抱着她哭喊着。
小玉此刻终于有了些感觉,于是拉着阿福的手说:“阿福...三年前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辈子有一个人一直在爱着我...只是我以前不知道罢了...只恨我当年看错了人,不过...我还是在死前见到了你...今天能死在你怀里,我...我可以安心的去了!”说罢登时气绝。
“啊!...小玉!,小玉!”阿福之命之年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这个代价,确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了...
梁义一见顿时生气:“哼!我就不信有那么多人肯愿意为你祝成去死!”说罢再举起剑来。
“叱!”一道寒光突然从身后划断了梁义的喉咙,血如泉涌,声色气竭。祝成惊望过去,就见到了曲靖!
而当梁义转过脸去,曲靖却是一愣,因为他想杀的人并不是梁义。
“你!...你怎么敢行刺我?!...我是大司马!...”梁义说罢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司马服,随即气绝。
帐外兵士听到动静赶紧来后,马上大惊,随即将曲靖俘获下来,绑去见慕容恪,祝成一见只好赶紧跟去。
到了燕军帐内,慕容恪望着曲靖说:“你是何人,胆敢行刺我燕国大司马?!”
曲靖望着慕容恪眼神如火:“哼!此行本为你而来,却不想杀死了梁义...一地所言不虚,梁义果真已经投靠了你们燕国...如此,能杀掉这个叛徒,我也总算不虚此行了...只恨不能手刃尔头!...”
“大胆!”旁边的亲卫马上把剑上前来望着曲靖大喝一声。而慕容恪见后马上喝止。他缓缓的走上前来望着曲靖说:“不想你确是为我而来...也是天意吧!梁义死于贪名无可厚非,只是不曾想到你竟是沈世坚的义兄...”
祝成此刻再也忍不住了,马上上前说:“大将军还请看在我们相知一场的情分上放过曲兄弟吧!...当时梁义不顾信义要杀我,曲兄弟也不过是为救我而不得不杀死他...”
“哦?!...我怎么放过他,他杀的可是本朝大司马!...祝公子,只恐我有心也无力啊!”慕容恪望着祝成说。
祝成听后眼神黯然了下去,但马上就抬头说:“好!...我以国玺换他一命!”
慕容恪听后轻笑一声:“祝兄,非我不允,即使我首肯但此时此地你出此言不觉得可笑么?!...国玺我们是志在必得,而曲靖是生是死我却是不能做主啊!”
祝成听后一愣,随之沉默了下去,而慕容恪见到后也难免起了恻隐之心:“这样,我可以替你在我王面前向他求情,只要你能交出国玺,想必我王一悦,或者会赦免曲靖的重罪。”
祝成听后一愣,心中暗叹如此就是宣布了曲靖死期不远啊!
慕容恪随即命兵士将曲靖押了下去。祝成随即便要跟出去,慕容恪望着他问:“公子何去?”
“去给义士送行!”祝成说罢头也不回的出帐去,只留下慕容恪长叹不已...
祝成与曲靖3日内一直在一起,只不过一个人被关在死牢里,一个人经常呆在死牢外与他说话。曲靖谈笑风生以为无视,祝成心中有感而不得出,只能默默的听让他将这些年的经历缓缓道来。直听得祝成频频感叹,萧风一世英雄,而沈劲也似有当年祖公之志。至此,眼神恍若月明。
讲到最后听到了一个名字时祝成不禁惊呼一声:“啊?!...你说的可是宇文氏的公主,宇文水月?!”
“嗯...就是她。”曲靖说。
“她...她是我的五妹!”祝成说。
“哦?!...祝公子,当真么?!”曲靖望着祝成说。
“不错,当年我出使宇文氏时与水月妹妹一见如故,于是便与大哥一起同她结为兄妹了。”祝成望着曲靖说。
曲靖听后也笑了起来,将自己在华山西峰上听到的水月的凄惨身世告诉给了祝成听,祝成听后也感叹不已,不想天意如此弄人。
自可就听到曲靖叹声说:“唉!...是我对不起她,我自从与你一别后就在无意中听到沈劲兄弟募军的消息,而后便前往寻找,与他相见后我们便结为兄弟了,而当时他想报父仇,我便陪他前往吴贼家中,不想失手之后我受重伤,终于被师父所救...”不待他说完祝成便说:“我已与你师父见过了...我只是不曾想到你会和义妹走到一起...真是缘分啊!”
曲靖听后也感叹道:“若不是为了寻我,她和司马夫妇也不会苦苦找寻这么多年了...只是我为了帮助义弟而不得不隐忍投了燕军,终于做了近卫,只望一朝能杀掉慕容玄恭,让燕军撤兵!”
祝成听后终于缓缓的低下头去,所有事情似乎都冥冥之中有了一个结局,而自己与曲靖的结局又会如何呢?!....
3日后,行营前一片肃穆,亲卫500骑帐外听命,慕容恪抬头看看天空,今日便是玺归燕国之时,他在父亲弥留时曾亲口许下的诺言今日便是见证之日,如何不会感到欣慰...
“我燕国至今所向披靡,何故?!因我们的意志!我们有别人没有的意志!我们燕国的子民一直在为此前赴后继,直到有了今日之所成。然而,国玺,天下之证,此次出兵之所要,因此,此行志在必得,如若有失,愧对我王!众位勇士们,为了我大燕国执掌天下的凭证,向前!”慕容恪临行训话,亲卫500骑听后顿时沸腾了起来,齐声高呼:“向前!”
慕容恪随即带着他们与祝成同往南郊30里处。
祝成一路在马车里想到了都是子敏与曲靖,不觉然间拉开车布,已经快到了。此时天空湛蓝,只有一朵孤云挂在空中,打破了单调了感觉,而祝成一眼望去,四处一片残废之景,战火燎原锅的大地似乎透出了一种深重的感觉,一如远处的枫林,落下了深红的想血一般的颜色,山色黯淡下来或者是心理蒙尘的缘故,时而飘过耳畔的户琴声表明胡人已经有很多人离开了中土,然而,在他们走过的地方,有过了一段记忆,如同飘落下的枫叶,在水中起起伏伏,终于流向远方。祝成心中一早就明白,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日后将会明白,其实,在每个人的心中,总有一个度尺,这个度尺下,江河被隔开,清浊有公论。而这个度尺上不会刻上种族的类别,因为无论在哪里,都崇敬英雄...
30里恍惚之间便到了,而此时祝成下了马车见到的,却是令自己惊异的场景:子敏一脸憔悴的走了上来,手中捧着那个木匣:里面当然是空的。更让祝成惊住的是:他见到了宇文水月!。
“啊!...水月妹妹!?”祝成经望着宇文水月喊了一声。
“啊!...义兄!”宇文水月也哭喊了一声,可叹40年后,大家还有重逢了一天!
子敏望见后边对祝成喊道:“官人!...”
“哦...子敏,我在这里!”祝成望着他淡淡一笑,这一笑,包含了很多...
慕容恪眼神流露出欣喜,不知为何,此时全军将士都已经观望了起来。慕容恪突然想到此行的目的,马上说:“我们交易吧!”
子敏听后就命身后的两个仆人将匣子捧了上去,祝成望着那两个仆人顿觉眼生,仔细一看便发现其中一人竟是子敏的师兄徐鼎江!另一个当然就是杨义和了。
慕容恪此时眼睛直盯着匣子,怎么会顾得上别人,而当瞎子捧到他面前时,慕容恪正要伸手去接,就看见眼前身影一纵过身,顷刻间亮剑在了他的胸前。再看时,匣子已经掉在地上打了开来,自是空无一物。
“你?!...你是何人,竟敢戏弄本将军?!”慕容恪侧目对徐鼎江厉声问道。
徐鼎江则不回答,直冲着发怔的500铁骑说:“快放了祝公子!”燕军一听马上大惊,眼见将军被俘,只好从命。
慕容恪见后马上勃然大怒:“敢放走祝成者,斩!”
那500铁骑一听顿时一愣,随即楞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哦?!不想慕容玄恭果真人如其名,倒是条汉子!...不过我这地绝剑可不知道他会不会失手错杀了将军你...”徐鼎江轻声对慕容恪说。
慕容恪一听也淡淡一笑:“唯死可也,有何惧哉?!”
徐鼎江听后暗叹不已,但也不回放下自己的剑。
祝成此刻喊道:“玄恭兄岂忘了燕王信命?!...你若一死,秦将灭燕啊!”
这一喊直让慕容恪打一寒战,黯然失神,徐鼎江随即便望着那些燕军铁骑大喝一声,燕军畏惧,将祝成送回。
祝成归来后便对徐鼎江说:“还有曲靖兄,他还在燕军营帐内!”
徐鼎江随即对慕容恪示以眼色,慕容恪终于无奈的挥挥手,几名铁骑领命而去,一刻钟后匆匆赶回,马上带着的正是曲靖。
“啊!曲靖!”宇文水月呼喊的跑上前去,曲靖也敢了上来,两人相拥在一起,这一幕,让人忘却了当时剑拔弩张的萧冷...
徐鼎江随即带着慕容恪与众人直离开了那里,一路飞奔到燕晋边境处,500铁骑仅仅跟随而来,慕容恪一路沉默无语。
到了边境处重任呢商议如何处置慕容恪。
祝成上前说:“师兄,放他去吧!他原是与我相交一场,而且一人换得我们众人平安,我们该满足了...”
曲靖听后也暗暗点头。于是徐鼎江便将剑入鞘。祝成此刻方才走上前来告诉了慕容恪:“其实我三年前被俘获之前就已经将国玺交给了戴将军,现在想必已经归晋...玄恭兄请见谅!”
慕容恪听后一愣,随即深深的看了祝成一眼后轻叹一声:“人皆言我算无遗策,却只因不知此事啊...事已至此,公子,我们从此恩断义绝,你好自为之!”
慕容恪说罢回到500铁骑面前,战马嘶鸣,兵士持利器在手,只待下命,而此刻慕容恪却淡淡的对祝成众人说:“你们走!”
祝成已无话可说,随即拱手告辞,而此时慕容恪亲卫走上前来不解的说:“将军,此人戏弄你三年之久,如何能放过他?!”
慕容恪听后淡淡一笑说:“想来他当时也是为了别人安危而舍身设下这三年的骗局,而我不曾想到的是今天这个结局啊!...”随之轻叹一声:“祝成,现在想来,你当年说的或着是对的‘若为田故,不若放归’啊!我们回去吧!...”叹罢领兵而回...
进入晋朝境内后祝成便与众人告别,曲靖与宇文水月归隐山林...历尽一路艰辛的祝成终于回朝。朝廷感其殊勋欲委以重任被他拒绝,于是就赐地2000邑于上虞,祝成对此欣然接受,拜谢圣恩。而此后多年之间,故人多已故去,英明和英才却都不幸溺死于金堤之下...直至暮年子敏突然有孕,然而生下来的却是一女,子敏却难奈英才之死,终于气竭离开了自己...祝家自祝成一脉后断了香火,祝成一时心结难解,不禁恨叹此生与梁家似有孽缘...于是十年同梦,这些年间祝成只在叹息之间终于淡忘了曾经,而等他恍过神来,其女英台,已是亭亭玉立的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