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归晋朝,天下而安。
但是祝成自己却被燕军俘获,与子敏和阿福一同带去燕军大帐。
大帐之内,慕容恪正襟危坐,眼神肃穆。此刻就有传令官进帐来报:“大将军,梁侍中回来了!”
“哦?!可曾见到那传国玉玺?!”慕容恪盯着那名传令官说。
“啊...还未见到...不过俘获通行的魏国使臣,想必国玺定在他身上...”那名传令官说。
慕容恪听后马上说:“快!...将梁侍中与那使臣带进帐来!”
传令官听后马上应声退出帐外传命,不多时祝成与梁义被一起带进帐中。
梁义一进大帐便看见了慕容恪,于是马上上前行礼说:“见过大将军!”
慕容恪见到来人后却愣在原地半晌无语,随后不顾梁义便移步上前望着祝成长叹一声:“祝公子?!...久违了!...”
祝成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个见面场景,随即淡淡一笑,对慕容恪说:“大将军,我被绑着无法行礼,请见谅。”
慕容恪听后一怔,随即马上对身旁的亲卫说:“快!给祝...使臣众人松绑!”
亲卫领命上前给祝成一行三人松绑,此时梁义却上前说:“大将军,此人狡诈难测,不可轻信啊!”
慕容恪听后深深的看了梁义一眼说:“哦?!...我还听说梁侍中与他曾是结义兄弟,而今如何这般薄情?!”
“哼!我没有他这样的兄弟...不想当年的二哥早就已经做了燕国的侍中...是我眼拙啊!...但我尚不明白你做得这燕国的侍中的...如此说来,?”祝成望着梁义怒声说。
慕容恪抢在梁义之前就说:“这是当年家父与梁公子定下的约定,名梁公子助我燕国取宝,当时便封他为侍中,并许诺事成之后再给他高官厚禄...此事直到家父临终时我才知晓...”
“哦?!...梁公子果真难测!...想必该是当时出使燕国时与令尊商议通商一事时私定的密约吧...那大哥之死你也难辞其咎!”祝成回忆着顿悟道。
梁义听后终于笑着说:“哼哼!...燕国先主待我不薄且委以高官,我此生志在报国却因你而处处不得志,眼下有此良机,岂非天不负我...而那程鹏,本知是死还不逃走,折返回来给你们报信,与人无忧...?!”
“啊!你!...不想你竟一直有此心啊!但即使你所言皆是,但你可曾还记得自己是哪朝子民?!”祝成盯着他怒问道。
梁义哂笑一声说:“哼,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此刻慕容恪深深的看了梁义一眼后边上前对他们两人说:“既是故友,何必争吵?今日能与祝公子再见,也算缘分未尽,不若好好痛饮一杯,以慰当年相知。”
梁义一听马上对他说:“大将军,此人狡诈难测,您要当心啊?!”
“哦?!...听梁侍中之言应该是很了解祝公子了...?”慕容恪侧目对梁义说。
梁义马上说:“是的,臣与他一起共事多年,对此人的手段了如指掌。”
慕容恪随即一笑,反问道:“哦?!...那这次梁侍中可曾从他手中拿回国宝?!”
梁义一听随即一顿,说不出话来。而此时祝成却说:“想必将军此次出兵时为国玺而来吧!”
慕容恪听后一怔,随即便笑了:“公子莫怪,眼下已是今非昔比,我等各侍其主,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嗯...但我只想问将军一事,只望念在昔日情分上如实告知。”祝成望着慕容恪说。
慕容恪听后点点头说:“公子直说便是,我若知道,定言无不尽。”
“嗯...我只想知道冉将军现在处境如何了...?”祝成盯着慕容恪问。
慕容恪听后一愣,随即轻叹一声说:“冉永曾世之英雄,只叹不能为我所用啊!...实不相瞒,他已被我王处斩了!”
“啊?!...祝成听后一愣,随即眼神黯淡了下去,想想数月前相见的情景,一时不能自已,眼神迷茫了起来哭喊一声:“三哥!”
梁义此刻却不屑一顾的说:“大将军如若将他们关押起来,施以重刑,想必他们定会说出国宝的下落来!”
慕容恪听后转头看了梁义一眼说:“曾为故友,安忍动刑?!...来人啊!”说罢便对帐外喊了一声。
马上兵士进帐领命,就听到慕容恪说:“好生招待祝公子,准备酒宴,今夜为他接风!”
“是!”那兵士说罢便上前来请祝成三人,祝成对慕容恪告辞而去,而这个时候梁义便上前来问他:“大将军何以对此人如此恭敬?!”
慕容恪看了梁义一眼笑了一声,随即对他说:“眼下只有他知晓国宝所在,我怎能不待以上宾?...”
“可是...”梁义正想说什么就被慕容恪打断了:“不说他了,此次梁侍中立下大功,不知想要何赏赐?!”
梁义听后马上眼睛一亮,沉思片刻便试探着慕容恪说:“以将军大司马之位易我,可否?”
慕容恪听后一愣,随之深深的看了梁义一眼便笑着说:“梁侍中此次带祝公子回来,则我燕国有望国玺归朝,如此大功当受封王侯...既如此,我又何惜一个大司马?!”
梁义一听马上高兴的说:“如此,在下谢过大将军!...”不待他说完慕容恪便拦住他说:“慢!...梁侍中,此次目的尚未达成,我燕军损失也不小,若不得国玺,只恐我王会怪罪下来啊!...我素知你与祝公子有结义之实,如此就劳烦你亲往相劝,若能拿回国玺,日后必荐于王宫之列!”
梁义听后欣喜不已,但马上就说:“可是...眼下我们已经决裂,只恐我此去不过是徒劳啊!...”
“哦?!...梁侍中不是方才还说对此人了如指掌么...?”慕容恪望着他说。
“这!...”不待梁义说完慕容恪便打断他说:“唉!...此事也非梁侍中莫属了,想必梁侍中定会想出办法的...我可许诺,只要拿到国玺,大司马之位非梁公莫属!他日位极人臣指日可待了!”
梁义听后顿觉有些飘飘然,但随后马上谦辞道:“大将军面前何敢称贵...只是臣这么多年为我朝历尽艰辛...”梁义说着说着便只盯着慕容恪笑而不语。
慕容恪盯着他疑惑了起来,旋即顿悟说:“哦...但不知梁侍中有何所求?”
梁义听后一时也说不上来,但随即望着慕容恪眼睛一亮笑着说:“大将军可否将大司马服先给我...?”
慕容恪听后一愣,深望了他一眼便说:“嗯...好吧!梁侍中先去帐内歇息,不日便让人将大司马官服送过去。”
梁义听后大喜拜谢,告辞而去的脚步轻快,彷佛已经见到自己身为燕国大司马的那天...
此时慕容恪身后亲卫上前对慕容恪说:“大将军,梁侍中此人心怀叵测,您为何...?”不等他说完就见到慕容恪把手一挥说:“我岂会不知此人的心思...只是眼下没有人比他更合适帮我们寻到国宝了...”
那名亲卫听后终于点点头沉默了下去,慕容恪随即望着帐内隐隐的烛光叹了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夜宴祝成三人被慕容恪奉为上宾,屡屡把盏,席间也多次借机摊位国玺所在,祝成会意后却顾忌子敏和爱抚的安危就敷衍了过去,酒宴随之不欢而散。祝成心中念及冉闵已死,梁义负义,不禁欣赏伤感不已,独自斟饮了很多杯,直到最后子敏劝罢方才离开。
等到走出燕军大帐后,祝成只觉的眼前已经恍惚了起来,但却拉着子敏的手说去散步,子敏也不多说,陪他前去营中四处走走。知道一处偏僻的地方两人终于靠着树身坐了下来。
“老爷现在做何打算?”子敏忍不住问祝成。
祝成听后一愣,酒意此刻已经散去了不少,便转头只看着她,并不多言。
子敏看到他不说话只盯着自己便以后了起来,正想问却被祝成打断了:“子敏,我们在一起有30多年了吧...?”
“嗯?...是的老爷,已经38年了...老爷你...?”子敏盯着他不解的问。
“哦...只是感觉这时间过得很快...”祝成欲言又止。
子敏一见便心生疑惑,再听到方才所言更是有些惊异,只拉着祝成的手说:“老爷,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祝成听后望着她淡淡的点点头:“嗯...此次被俘至此,只恐是不能脱身了...梁义叛国,而慕容玄恭终是燕人,此番款待只是为谋得国玺罢了...然而国玺现在已归我朝,他眼下并不知道,但总会有明白的一天,只恐那天便是我们的死期啊!...”
子敏听后默然的点点头,随后淡淡的一笑对祝成说:“老爷...这么多年都一起过来的,现在能死在一起不好么?...”
祝成听后心中泛起一道道涟漪,拉过她的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英明虽然长成却还没经世,英才更是才过冠年...所以,你必须回去照顾他们...”
子敏听后马上眼神恍惚着说:“老爷...你!...你却为何要说此话...呜...”
祝成听后喉咙也已经开始颤抖,像那种卫士不舍但却不得不如此,于是他便对子敏说:“子敏...我定会找机会让你离开燕国...而我和阿福也会想办法脱身的...倘若不能回来,你就...”
“不!...老爷,你定会回来的,我和孩子们都会等着你!”子敏泣声说。
祝成听后终于淡淡的笑了一下,将她揽入怀中,提起头来,便看到了天上的繁星如画,像新生的婴儿一般调皮的眨着眼睛,月光朦胧间将银彩撒在了周围,让四周静谧的树林更显得神秘了起来。四周和风徐徐而过,带着树叶的影子一动不动,在地面上留下了点点的暗影,时而鲜活,时而死寂。望眼远处却还是一般漆黑,难见来时的道路,隐隐传过来的是蛙鸣和虫叫,只闻其声,未见其形。这一切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仰头看天时,银河依旧灿烂如常,几乎连一朵云彩也见不到,星光如含露一般晶莹透亮,一切都是那么明显,一如他自己现在的处境一般。月如银钩一般的挂在树梢上,如同一把镰刀要将一片木叶切落,这残月之中,有明有暗,像极了人世间的坎坷沧桑之感,然而此刻祝成低头看向子敏,眼神清澈的能滴出泪来,那种纯真一如初见时的样子,容颜下所包含的感动已经于风月的变迁无关...真是:星河流彩梦欢喜,残月明暗预变迁。初见红尘以为酒,饮尽风月知无关。
两人相拥在一起望着天空直至夜深,终于起身牵手回帐,此夜由是那么漫长,两人都似有所思,一夜难眠...
次日清晨,慕容恪遣人来请,祝成早早起身,对子敏交代了几句就带着阿福转身离开。
祝成与阿福随那名兵士进入军帐内,慕容恪便迎上前来:“祝使臣,一早叨扰请见谅。”
“哦,大将军客气了,但不知所为何事?”祝成盯着慕容恪问道。
慕容恪望着祝成和阿福并不多言,只笑着说:“我给你们带回一个人来...”
祝成听后正惊异间就看见慕容恪将手重重拍了两声,接着就看见帐布一揭,走进来的却是小玉姑娘!
“啊!...小玉!”阿福惊呼一声便赶上前去,而小雨望见阿福也跑上前来抱着他痛哭了起来,一时泣不成声。祝成望见后一则心生感慰,二则委实一惊,随后低下头来,眼神黯淡了下去:因为小雨当时一直在邺城的,如此说来,邺城已陷...
慕容恪望见后便说:“不瞒祝使臣,我们已经攻陷了邺城...魏国已经灭亡。小雨姑娘是我从我王那里帮你们讨回来的,只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祝成听后缓缓的点点头:“多谢大将军厚恩...只是大将军恐意不在此吧?...”
“呵呵...是啊!祝公子乃是俊杰,当明实务,眼下我燕军节节胜势,此事已无可挽回,只望公子能顺天而行,说出国玺所在,只要得到国玺,我军便会回棘城,而我王也定会奉给公子高官厚禄的...”慕容恪盯着祝成说。
“呵呵...眼下一岁将近,天寒水冻,燕军此刻回棘城恐是虚言吧...”祝成望着慕容恪说。
慕容恪听后一愣,随后说:“是,公子说的不错,不过来年我们定会回去的...沙场之上,众将望归啊!”
祝成听后点头深思片刻便说:“嗯...来大将军这里已有数日,今日我便给你个答复...那国玺被我派亲信之人人藏入晋内的一处极隐秘的地方...”
“哦?!...但不知是何处?”慕容恪听后惊望着祝成追问。
祝成看着他说:“此地路远地偏,而且除了那个亲信之人外只有我和子敏两人去过...”
慕容恪听后一怔,随即便笑了起来:“祝公子莫不是想让我放了你回去寻宝吧...?”
“呵呵,我若去大将军定不会放心...如此,就阿福他们陪让子敏前去,我留在这里。如何?”祝成望着慕容恪说。
慕容恪听后深思了很久终于轻叹一声说:“也罢!总是故友,如此就让令内前往,只愿她此去得宝归来,到那时你们何去何从,悉听尊便。”
“好,一言为定!”祝成说。
慕容恪望着他点点头说:“嗯!”
于是祝成便告辞离帐,回到住处便让阿福他们准备,带着子敏马上离开,阿福细问之后才惊觉了祝成的心意,但时不待我,也只能即刻启程,只望离开后能想到办法救出祝成来了。
此刻,马车已经备好,祝成便拉着子敏出帐,慕容恪亲往相送,祝成只能默默的望着子敏众人离开。
一路上子敏泪流不已,而阿福也是心中焦虑,小玉眼见祝成不顾自己让他们脱身,心生感激便开始替子敏想办法。
“祝夫人,可有办法救祝老爷出来?”小玉盯着她问。
祝成此刻也是一头雾水,不知往何处去,只好黯然的摇头。
“哦?!...你们要不去找下谢将军?”小玉建议说。
阿福听后边摇头说:“若官军前来,只恐反而是逼燕军杀死老爷啊!...”
小玉听后马上闭嘴,望着子敏脸上含着歉意。
阿福一见便轻叹着说:“不想当年我们被乱兵追杀老爷都能得到夫人相救,起死回生。而现在却被困在燕军帐内...”
“嗯...当时我救你们时也是担惊受怕,只恐被师父知道,却不想他日后成了我的官人...”子敏轻声回忆说。
阿福听后也黯然的点头称是:“是啊!...当时也亏得你的两位师兄信义,令师慈悲,否则当时我们活着就已经死了...”
子敏听后暗自点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