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寒雪纷飞,迷路人泪眼。噩耗接近雍丘时,祖逖正值大病初愈,却不知接下来所见到的,是一幅凄惨的画面...
“祖大人,从幽州传来消息,说刘琨谋反,已被打入大牢。”戴渊冲进军帐气喘吁吁的对祖逖说。
祖逖正在帐内手执兵书对照着地图发呆,突然听到这句话,后背抽搐一阵,愕然回头上前望着戴渊说:“戴将军,此话当真?!”
戴渊望着祖逖的情绪有些激动,却也只能实话实说:“是的,祖大人...”
祖逖听后手中的兵书顿时掉在了地上,双目无光。正在此时传令官闪进帐内上前禀告:“大人,祝公子他们回来了!”
祖逖一听脸上抽搐了一下,终于回过神来说:“啊!...成儿他在哪,快带我去!”
随后跟着传令官奔出帐外,不禁愣住了:漫天的风雪下一架马车缓缓驶来,松动的车轮让整个车身都抖动的厉害,车后留下来的辙痕还为被疾风大雪所覆盖,好像两条长蛇爬过。祝成领着众人已经按着车辕往前走着,一路夺路而来,身体似乎已经难以撑住,或者说是过于悲伤了吧...青丝挽苍雪,素颜凝霜寒。咋一看上去祝成似乎已经老了一般。眼中没有了光泽,远望着他的眼睛似是闪动了一下,随后马上又眯了起来,或是这雪太大了吧!两肩积下的一层雪已经渐渐吸收着体内的热量而化开,湿到了胸前又被寒风凝固了起来,全身似在颤抖,因为冷,全身冷---心更冷。步履缓慢的往前挪着,留下来的是深深的脚印,一眼看去便知用上了全身的力量。此时,唯一不动的大概就是按着车辕的那只手了,看上去已经禁锢在那里,跌落下来的那片雪在手上还未来的及化开,另一片就又跌了下来。这手通红的像他本人一般,麻木了起来没了知觉...真是:风连雪天没(mo)归路,空从云光色(动词)迟昏。
祖逖不禁心中按捺不住奔上前去颤声一呼:“成儿!”
祝成听到了,远远地传来,恍若天外之音。抬望眼一看,就往祖逖那里冲了过去:“祖公!...”
两人一见,祝成已然泪流满面。祖逖也是眼神闪烁着说不出话来。两匹老马终于将车拉到了帐外,停了下来,吐气如白烟。
与祝成随行的众人莫不是黯然神伤。小玉的眼中已是垂泪涟涟。
很久以后,祖逖打了个寒战,随即恍惚的说::“成儿,进帐再说罢...”
“恩...”祝成哽咽的答应着,于是众人一同进了军帐,祝成便将这些日子中的所见所闻一一说给祖逖说了起来...
“当日刘群受威逼利诱之后手书一封劝刘琨投靠段末磾。段末磾派人送至幽州,被截获下来送给了段匹譂,不想段氏不顾三月之誓将义父打入大牢,程大哥当时身中数箭仍坚持着跑来通告消息,随后死去。我等终于逃脱,不想半路就传出义父已被斩首,全家被灭尽的消息,而最终我们得到的,只有当时大哥死前留下的这封信...”
在军帐之中的所有人听后无不感怀,祖逖马上接过信来看了一遍后更是长叹不已:“程将军本是将才,不想天妒英才,英年早逝。越石一去,真是天将亡我啊!不想害死越石兄的人竟是那个王处仲!...”不觉然间已是老泪纵横。
此时亲卫奉热酒上来,众人端起酒杯来驱散寒意。祝成端起来一入口便想到不久前还是盟誓欢宴痛饮,剑舞豪情不散,而今故人已去,空留音容。不禁两滴泪水落在杯中。
祖逖望见拍拍他的肩膀说:“成儿...死者已矣,不要过于悲伤了...”祖逖望着他缓缓地说来句:“大家去歇息吧!程将军我会派人将他厚葬的。”
祝成众人随即起身退出大帐,而戴渊此刻也感叹不已,但却走上前望着祖逖轻轻的说:“祖大人,眼下形式更难预知了!”
祖逖恍然回头深深地忘了戴渊一眼而后低头深吟道:“你指是...王处仲?!”
“恩!不错,而今此人已据六州督事,近年来蠢蠢欲动却无大事可生,只因祖兄与司空啊!...现在刘大人含冤而死,就只剩下祖大人了,只怕王处仲那里会有所行动了...”戴渊望着祖逖缓缓地说。
祖逖听后顿时一惊,随后缕须说:“戴将军所言极是...不过此刻我们背水而立,三面皆敌,如何应对尚要深思熟虑啊!...”
戴渊听后也默然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顾汉贼当年何等傲视,一度陷我洛阳,而今竟被一个刘永明吞并,而石世龙也非等闲,两人互为犄角对我牵制甚大啊!”
祖逖听后皱起眉头想了半晌才开口说:“恩...汉败于内乱,刘永明新立赵国便率兵攻平阳,一为平叛,二则意指传国玉玺!勒准眼见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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