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一转头,却见焚香正在发呆。
“宋妃娘娘,您怎么了?”
“哦,沒事,只是这两天沒怎么睡好,让皇后娘娘担心了!”
焚香微微一笑,从萧三蒨的表情上看,大概她早就已经知道了耶律只骨昨晚上本來想要在离倦宫留宿却又负气离开的事情,弄不好当天晚上,只骨就是跑去了她的东宫也不一定,萧三蒨那微红的脸色,似乎也在透露着这样的消息。
果然,萧三蒨并沒有再说其他,而是将话題扯到了另一个方面。
“皇上的二弟,秦国王你可见过!”
焚香想了一想,只觉得毫无头绪,就是在凤雏宫的时候,似乎见到过一个尚在舞勺之年的少年,华服披身,站在太后左右,不觉心想,那难道就是秦国王。
“并沒有真正被人引见过,不过臣妾猜想,应该便是那日在凤雏宫,穿着枣红色的袍子,带着棕黄色皮毛毡帽,站在太后身边的那位少年了!”
萧三蒨听着那个描述,立即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是,就是他了,秦国王说,再过一两个月,宋人的进贡队伍又要过來了,这一次还是他去接待,本宫在想,若是那时候宋妃娘娘有空的话,便结伴而行,一道去看看新鲜,如何!”
焚香有些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萧三蒨的提议,全当是给这位年纪尚轻的皇后娘娘作陪,让自己以后在这里的日子好过一些。
因为焚香并不想太过多依赖耶律只骨,这一次对于芙蓉朝露图的意外发现,已经让焚香对于耶律只骨有些顾及,甚至是害怕还有恨,她不想也不愿意在这深宫里头去依靠一个可能会成为自己的仇人的人,更何况,焚香自己也不是傻子,并不是不明白耶律只骨是真正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些什么?如果说以前还是猜测,经过这么些天的相处,她更是对此确定了。
可是到头來自己还是会离开的,而且是带着瑞轩一起离开,焚香不希望到了那个时候,已经拿回权势的耶律只骨会不舍得,会反悔,如若当真如此,那么她陆焚香不仅是大宋回不去,就连这大辽契丹也会沒有容身之处了,毕竟,他是皇上,是辽兴宗,是契丹王。
这一边萧三蒨因为焚香的应承而欢呼雀跃,总算是流露出了些许少女天真浪漫的表情,她笑着对焚香比了比手指,意思便是一定要遵守约定,尔后才带着自己的婢女离开,焚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免不了还是叹了一口气,眼睛里隐隐有些羡慕的神情一滑而过。
一个月以后,焚香终于不负众望,用阳绣挑出來了芙蓉朝露图上的那几行字,这些字迹不仅是归汉人所有,其内容也是足够是让全天下人震惊的,所以当焚香将这些东西物归原主的时候,只骨看着一脸平静的她,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好奇。
“你沒看那些字么!”
这是一句废话,却又让耶律只骨不得不问,因为焚香的反应,根本就不像是看到了这些内容的样子。
“看了!”
焚香点了点头,依旧冷淡,耶律只骨一皱眉,倒也沒追究她的态度问題,正在这时,巴尔帖突然进來了,且还带着一个宫廷画师,那人一身辽人打扮,却是用的宋文与耶律只骨请安。
“你就为宋妃娘娘画幅头像吧!”
耶律只骨也沒问焚香愿意与否,就让画师开始准备了,焚香一皱眉,心里有些不畅快,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多少也应该给贵为皇帝的耶律只骨留点面子,她左顾右盼了一阵,忽然笑着拿起了那个芙蓉朝露图,将那上面的字小心地折了起來,半遮住自己的面容,坐到了一边。
“就这么画着,你看如何!”
这样的风景未免太美,美得耶律只骨都舍不得喝止她的胡闹,鬼使神差之下,便也默默点头答应了下來。
于是,一副《宋妃图》就这么制成了,焚香那若隐若现的容颜不仅是让大辽的民众看到了何为昙花一现的美丽,也让大宋的人们看到了宋人女子别样的风情。
陆焚香,她就像是一朵天山雪莲,在荒无人迹的地方骄傲地绽放着,让熟悉她的人,不熟悉她的人,只要是看到了这副画,都免不了一阵感慨,似乎是在惋惜什么?却又好像是在遗憾着什么?最可惜的是,那一切可以挽回的事情,都是发生在曾经,而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