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是凑巧撞上的,你一定不信,但是这似乎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帮你对付了方林,搅了他的局,多少也让你出了口气,对不对?”
岳天雄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我跟方家之间是多年的积怨,一个场子的得失,也并不能说明什么。李兄弟,我知道很早以前方震南就曾经找过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他都跟你谈了些什么?呵呵,当然如果是李兄弟不想说,也大可以推说忘了,我绝对不会介意。”
李卫东想了想,摇摇头说:“很抱歉岳老板,当时的谈话我都记得,不过我好像想不出告诉你的理由。”
岳天雄脸上笑容一僵,眼中那抹戾气也随之一浓,但马上便恢复如常,点点头说:“你说的不错。如果换上我是你,我也一样想不出理由,李兄弟,你跟我年轻的时候真的很相像。”举起茶壶抿了一口,岳天雄忽然低声说:“其实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能够猜得到。方震南不单跟你说了夏继岭的死,还有那笔庞大的基金,这只老狐狸做梦都想吞了那笔钱,所以,他一定提出让你接近夏家大小姐,想办法套出基金的秘密,对不对?”
这次却是轮到李卫东有些惊讶了,当天在方震南那里,算上自己只有三个人在场,自己从没跟任何人透露出半句,方震南更是铁定不会说的,还有一个裴三,却是方震南安插在夏家多年的一个钉子,必然是绝对的亲信,能够跟岳天雄扯上关系的可能简直微乎其微。而岳天雄只凭自己的推断,竟然猜的分毫不差!如果说方震南是条老狐狸,诡计多端,那么这个岳天雄却更像是一匹饿狼,不单阴狠,而且狡猾!
见李卫东默然不语,岳天雄点了点头,说:“方震南果然还是耐不住了。如果我没猜错,他肯定还允诺给你一个相当诱人的条件对不对?是什么,钱,还是夏家的两位小姐?只可惜这老狐狸机关算尽,却被你拒绝,这一点不单他没想到,我也觉得奇怪的很。李兄弟,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想以你这个年纪,该不会真的看破了红尘,无欲则刚了吧?”
李卫东笑了笑,说:“如果岳老板今天想跟我说的只是这些,我想没有必要了。我只是个升斗小民,只想平平静静的上学工作娶老婆生孩子,不想卷到你们的豪门恩怨之中,所以,我不会帮方震南,也不会帮你,你们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
岳天雄看了李卫东一会,忽然仰天大笑,说:“也许是我看走了眼,不过我信奉一句话:这世上任何人不能收买,只看你手中的筹码够不够分量!李兄弟,直说一句,我欣赏你。如果你肯跟着我岳天雄,尽管开个条件,我绝不还价!”
李卫东抽了口烟徐徐吐出,说:“如果你坚持这么想,对不起,我想我只能让你失望了。”
“没关系,失望不等于失败,天长日久,山不转水转,我只想让明白,岳家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不过这些还是后话,今天我找你,是有一件事要你帮忙。”岳天雄拍了拍李卫东肩膀,说:“必须帮忙。”
李卫东微一皱眉,虽然他已经明确说过两不相帮,但以岳天雄的为人,既然说出了必须这两个字,肯定就有绝对的理由,或者说足够的筹码,这让李卫东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却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等待他的下文。
岳天雄来来回回踱着他的方步,忽然说:“我知道你跟夏家的两位小姐,还有侯万风那个老古董一直都走的很近。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夏家,或者说夏继岭本人,你到底知道多少?”
李卫东对岳天雄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听了这句话忽然有些好笑,讥诮的说:“岳老板,你指的是夏先生是如何被人害死的吗?”
岳天雄脚步猛然停住,脸色也随之变的狰狞之极,抓着茶壶的手背青筋蹦起,竟将紫砂壶把手啪的一声捏断了,茶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岳天雄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顿的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错,夏继岭是我出卖的,而且是我的结拜大哥,为了置他于死地,我隐忍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我只恨没能亲手杀了他!”
李卫东也不觉一凛,岳天雄的声音里,透出一种说不出的恶毒,甚至让人怀疑如果现在把夏继岭的遗体放在他面前,他是否还要去鞭尸!之前只是听夏若芸说起过,她父亲是被结拜兄弟出卖,结果惨遭杀害,却不曾提到方家和岳家之间竟然早有仇恨,而且这个仇恨已经埋藏了十八年!
能够让一个人隐忍了整整十八年的,究竟是怎样刻骨铭心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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