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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八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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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过了大江南北,十三国之地,在西越,我亲眼看到一个贫穷人家的女儿被当地的富少抢走,她那六旬的老母拖著女儿的手不放,结果当场被那个富少的手下乱棍打死,她那青梅竹马的少年去衙门里告状,结果反被诬成了冤狱,把别人犯的罪安在他的身上在菜市口斩首,他的弟弟气不过,半夜拿著一把菜刀冲进了县衙,结果被人血肉模糊的拖出县衙随手往乱葬岗一扔就算完事,而那少女,日渐憔悴,容颜自损,那富少玩弄得够了,最后竟然将她卖入了青楼,那少女终于忍耐不住,咬舌自杀。

    可是我只能看著,我既无能力去县衙抢人,也没有通天的本领可以让这少女活转过来,何况,就算把她救活,她心也已经死了。看到那一幕幕,我就渴望自己能有一种权力,让天下所有的贪官污吏都死无葬身之地,让所有的罪恶都从人间蒸发,让所有贫贱的人能衣著保暖,食有余力,让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幸福美满,让天下太平,让所有不幸都不再发生!可是我没有……”

    长者的话语是平静的,可是宗涛听得出来他内心深处,还对过去的那些事情念念不忘,有的愤怒,并不需要表现在语气上,而且藏在人内心深处。

    长者继续自顾自的道:“在狼梦,我亲眼见到,无数因为疾病而无钱医治的人痛苦死去,村里的人怕染上瘟疫,把那些人活活的烧死,烧别人没有什么感觉,可有一天,村长自己也染上了这种可怕的瘟疫,他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可是终于还是被人给知道了,村民们一涌而上,把村长给架上了火台。两个月后,村子里再没有一个活人。

    我走到精绝,亲眼看到,一个老人躺在病榻之上,他家有良田百倾,金玉无数,子孙五个都已娶妻生子,还有一个贤惠明德的妻子温柔的跟在他身边,可是纵使倾尽家财,找到无数的名医大夫,还是没有人治得好他的病,最后他活活的病死在床上,临死时目眶深陷,已经不成人形,带著满心的不甘和留恋,离开了人世,家里人哭声震天,可是谁也没有办法,那个时候,我就希望,自己能够有一种医术,能够让所有在病痛中挣扎求生的人好起来,让天下所有正在痛苦或可能痛苦的人永生平安!”

    可是我没有……

    宗涛呆呆而立,脑海之中不断的回旋著长者的话,那一句句都是那么的震聋发馈,在他脑海之中轰轰炸响。

    看到日月轮回,潮升潮落;看到暮鸦遍天,秋风木叶;看到那牙牙学语的幼童,蔼蔼白发的老人;看到紫醉金迷、燕返乌飞;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希望自己能有一种权力:

    且让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让天下所有人都梦想成真;

    让普天之下都成就无边乐土;

    让国家之间再没有杀伐战争;

    让病痛中的人能够早日痊愈;

    让所有的不幸,都不再发生!

    ……

    孩子,我没有那种能力,预测不出这个世界的变化,可是你能!

    你能参究造化,万物生机,天地灵长,你现在的境界还弱,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方法,现在,我就将三十三天星图传给你,等到你有朝一日,参破天下这一局,你就可以,拯救苍生!

    去吧,我的孩子,早早长大,让世界少一日苦痛,让天下早一天安宁!

    去承担,去接受,去完成,你的,所肩负的使命,和,肩头的责任!

    那一年,长者死去,那一年,宗涛第一次知道三十三天星图。

    旧日的往事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之中流逝,花了三十年,他终于将三十三天星图完全掌握,再花了十年,他算出了这天下的一卦!

    是不是该要去做点什么呢?

    自己只是一个占星师,的确是除了占卜什么都不会,既无法治病救人,亦无法阻止战争,惩罚罪恶,那么,何不假手于人?

    一个人的力量,永远不仅是指自己的双手,诸葛武侯再强大,他也不可能一个人打败曹军,可是他能让别人代替他站在前线之上打仗,他才能与曹魏抗衡。

    能够善用他人之力,才是真正的智者。

    自己不能做到的,不代表别人也不能;别人不能做到的,不代表这个世界就没有人可以。

    十年之功,终于算出了天下这一卦,既然卦相已出,就必有破解之法。

    老者闭上眼睛,掐指算了半天,嘴角边慢慢的浮现出一丝笑容。

    他睁开眼睛,面朝南方,微笑道:“是的,这一局,还是有一个变数的,只要找到那个人,只要找到……”

    东方既白,夜晚消逝,老人抖一抖身上青色的长衫,走下山去。

    清晨露重,曙光在他的背后投下斑驳的影子,他第一次,走下这座山。六十年来,他在山顶穷算天机,六十年后,为了天下,他终于踏足红尘。

    二:公子

    一缕似有还无的笛声在林间响起,惊起了一只宿睡未醒的飞鸟,扑棱棱的飞过天际。

    梅花树下,一个白袍人依树而立,手中握著一管紫玉笛,通体圆润晶莹,笛身之上,雕刻著花草虫鱼之物,左下角是三个古红的小篆:水玲珑。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个人轻轻的脚步声,脚步虽轻,那白袍人却明显听到了,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顿住笛声。

    踏著小径上飘落满地的梅花,一个奇怪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只见他一袭紫衣,年纪轻轻,却是一头的白发,身上披著一件暗红的貂裘,一看就知道是万金难求的贵重之物。

    白袍人转过头来,看到是这个紫衣华服地青年,眉头不由得舒展开来,眼中露出一抹温暖之色。

    想来,这后院,除了他,也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前来打扰自己吧。

    那紫衣华服地青年看到梅花树下的白袍人时,忍不住露齿一笑,说道:“一大早房中不见你的人影,我就知道,你一定又跑这梅花林中来了。”目光注意到白袍人手中的紫玉笛,紫衣华服地青年刚刚打趣的那个笑容不由得停在了脸上,眼神之中反倒出现了一丝不该是他这样的人应有的寂寞,轻轻说道:“知音,又想起了惜花主人么?”

    那白袍人闻言,看著那紫衣华服地青年,又将目光移开,转到远处的一颗老梅身上,喃喃道:“上方,金陵一别,至今已有八年,惜花主人琬莫名消失江湖,神踪不现,八年,我的笛技日渐精进,却再也没有遇上一个可以如惜花一样给我一败的人物了。”

    那紫衣华服地青年目光也不由得转到那株梅树之上,低低叹道:“是啊,想不到一别竟然已经有了八年,八年时间,天下早已变得面目全非,关于那个人的传说也越来越多,却没有一个人,能真正找到他的下落。也不知道这八年来,他到底隐在何方?”

    那白袍人低下头,喃喃道:“天地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自禄禄,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也许正如他惜花词集里面所说,他此刻正在闲云高卧,破冰垂钓吧,惜花主人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就像你我,自号名士,终也逃不脱天下这一局的牢笼。在这一点上,我们又差了他何止一筹?”

    那紫衣华服地青年闻言,不由得笑道:“寒冰钓雪、青山眠月,这的确是世间上少有的享乐了,只是,知音,你看这天下――”

    他伸手指向南方的万里江山,说道:“世道越发乱了,群下群雄并起,即使他已消失逾年,只怕也难逃天下这一局!”

    白袍人听到紫衣华服青年这句话,不由得微微一笑,脸上的那种寂寥神色一扫而光,说道:“是啊,又有谁,真的能够完全脱身世外,不问世事呢,天下乱象已现,各种人物纷纷出场,天下四大名公子,精绝青园,南唐惜花,西越多情,再加上我长汉知音,即使再孤高离世,也脱不掉这世俗间的樊笼,青园主人江儒曾誓言此生决不出仕,可是成为了精绝国的山中宰相,眼看天下大战将起,动乱频发,精绝孝文帝和萧王孙不是笨蛋,他们又怎么会舍得让江儒老死林泉,虽说没有挂上仕途之名,可是等同于一国军师,等到天下混乱一起,他又怎么能够置身事外!”

    那紫衣华服地青年接道:“多情公子琴慕水是西越国左相琴何的三公子,昔年他顽皮胡闹也就罢了,可自从七年前南唐皇帝放赵勾回国,西越就不再是以前的西越了,那赵勾在做端王的时候,就野心勃勃,只是迫于身为长子,只有被派到南唐做人质,一直锋芒不露,这次也不知道是因为谁,南唐皇帝竟然肯放他回国,简直是放虎归山,大出人意料之物。这下,琴慕水身为琴何之子,迫于父亲的压力,也只有接任了端王府长史一职,虽然只是挂个虚职不用干什么实事,可是越王也已经老了,等到他百年过后,端王赵勾即位,琴慕水声名在外,又怎么能被赵勾轻轻放弃,必然陷入西越的政变当中。谁让他的家族,是西越名门呢。”

    看了一眼白袍人,那紫衣华服青年不由笑道:“至于你,知音公子李知音,长汉国内明月宗主的关门弟子,魔教八宗之一的传人,这些外界许多人虽然不知道,国主可能不知道么?魔教八宗,天魅宗蛰伏于南唐一地,据说南唐一位公主还是其中的重要人物,与皇帝牵连甚大;魔命宗隐居鸠摩白骨关,然魔命宗门下的众多弟子却几乎全都入了鸠摩官场,魔命宗主段霄羽的最后一个徒弟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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