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坐在那里略一欠身:“牡丹让各位官人久等,万望莫怪。”楼上楼下足有上百人,人人都觉着她是跟自己说话,忙不迭地说:“不妨事不妨事,能听到姑娘唱曲,已是三生有幸。”
飞云有点奇怪,便悄声问:“是有了牡丹姑娘,才叫这牡丹阁么?”张庆才听了,嘿嘿笑个不停。冬梅便轻声解释:“牡丹阁自创立起,便每年选一名色艺俱佳的头牌,唤作牡丹。又选四个容貌出众的人做台柱,分别叫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方才唱曲的两位姐姐便是春桃和秋菊。”
飞云似有所悟:“如此说,牡丹不是真名了?到明年又要换个新名字?岂不麻烦?”几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飞云。飞云被看得讪然而笑,又蓦然惊觉:“冬梅姐,你是台柱?”大家顿时无语,冬梅更是眼睛一白:“真是个木头,是故意欺负姐姐吧?”飞云不知所措,幸好此时牡丹姑娘的琴声和曲声响起。
牡丹阁内只有琴声和曲声,台下诸人放下酒杯,凝神而视,静静听着。飞云不懂曲乐,却也听得十分欢欣。声音听在耳里,好似春回大地,花满枝头,又如乳燕归巢,欢叫不止,自己好似回到孩提时,在溪边奔走,与阿银他们跑到田野中,拉着风筝……
不知何时,曲声止住。牡丹起身来:“牡丹歇息片刻,去去便回,劳烦各位官人再等等。”牡丹走入后面的帘子。台下顿时变得热闹,都被激出了几分英雄气概,在桌上死不认输。
飞云方才清醒,觉得脸上湿湿的,竟挂下两行清泪。绿莺递过手绢替他擦泪:“看不出你还是个容易动情的人。”顾不得推辞,飞云拿过来自己拭干眼泪,再递回去。绿莺笑着说:“你弄脏了我的手绢,便这样还给我了?”飞云喏喏而语:“方才是一时不慎。”还要递还。二公子的声音响起:“哎哟,这都送定情信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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