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中午,“严序昀”正式从族谱中被划去。
素素便不解了,问序旸:“为什么严昀叫严昀,族谱里却写严序昀,写着你严序旸,就叫严序旸呢?”
序旸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啼笑皆非:“唯嫡子可入族谱,唯嫡子可论资排辈……”
所以,只有他的名字叫“严序旸”,他的庶兄弟,分别叫严昀、严晌、严昏、严晚、严星。
“你爹好能生喔,这么多儿子……”素素有口无心地调侃道。
“多么?”序旸眼中笑意顿时变了几遍,透着森森的危险气息,像看猎物般看着素素,“你觉得,我们生几个才合适?”说着,已然欺身压下。
离别一个多月的思念,化成一次次的深入浅出的律动。耳边呢喃逐渐变成噬骨呻吟,喘息也成了低吼。一次次的交战中,把自己交给对方,也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
一夜温存,直到灯火阑珊。
折腾了一宿,素素已然精疲力竭,一觉睡到午后才起。
走出卧室,却看到序旸一脸愁眉不展。
“怎么了?”素素忙问道。
序旸似才回过神一般抬起头来,看着素素,欲言又止。素素耐心地等着他亲口说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序旸还没有说话,却有小丫鬟来敲门。素素便让她进来回话。小丫鬟道:“严老爷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请王爷想好了再告诉他答案。”
小丫鬟一走,素素却不忙着问严振风要序旸“想好”什么了。只是拍了拍序旸的肩膀,柔声道:“不着急,你慢慢想。”说完,她便要回里屋去。
序旸握住她手腕:“素娘。”
素素停下脚步,回身,安静地看着他。
她知道,严振风来找序旸,定是想认回他这个儿子。可是如今她已成为严氏一族的“公敌”。如果序旸认回了严家子弟身份,族里长辈定然不会同意他娶敌人为妻……
序旸收了收指尖力道,将素素握得更紧,“虽然父亲从未明说,可是在他心里,一直最看重我……”
“我知道。”素素笑着回道。
序旸抬头看了她一眼,立时又垂下了眼睑,只是握着素素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我……我想……”
素素顺势依进他怀里,笑得风轻云淡,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你本就是姓严,认回严氏祖宗,写进严氏族谱,都是你应得的。”
序旸轻抚素素长发,“素娘,再给我一些时间……”
“我还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素素狡黠一笑。
序旸一怔,点了点头。
“我们先成婚,你再去认祖归宗。”
“先成婚……”序旸沉吟着,微微垂眸。
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最初,他没有官府承认的户牒,如何给素素一段名正言顺的婚姻,和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素素却笑了,“你,嫁给我。”
“我……”序旸顿时语塞。
“反正你也不会骑马。哪有不会骑马的新郎官呢?所以你还是乖乖坐轿子吧。”素素媚眼一抛,便胜却风情万种。
序旸心神一漾,打横抱起娇美人儿往内室走去。温润的红唇抵在素素耳蜗边,柔柔地吹着热气,“再说一遍,谁嫁给谁?”
“你嫁给我。”
“再说一遍。”
“你嫁给……唔……”
十日后,严府张灯结彩、红绸高展。
鼓乐唢呐声响彻街头巷尾,仍然掩盖不了喜婆高亢的唱喜声:“新郎官到——落轿——”
“请新娘子踢轿门,接新郎官进门。”司仪谄媚地笑着近前来迎素素。
一袭凤冠霞帔迈出门槛,款款而行,惊艳了一众看客。点绛朱唇微启,一个“赏”字出口,再引一度抚掌道喜。
喜婆引素素到喜轿前。素素抬脚正欲踢门,却先听见里面的人在踢门。随后序旸自己从里面开了门。
看到序旸一身大红喜服帅气逼人如多年前所见模样,素素恍然有一刻慌神。她的丈夫,原来是这样的玉树临风、英俊倜傥。
下一刻,她揭下了自己头上的盖头,披到了序旸头上。
序旸勾了勾唇,打横抱起素素,将她绝世容颜拢进自己怀里,沿着红绸毯子往喜堂走去。一步,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