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四楼。
自从带容宽后,虽然不用她哺乳,可素素依然秉持原则鲜少喝酒。即使喝了酒,也尽量不让容宽闻到酒精的味道。
然而,当她裹着浴袍回到自己房间时,只见屋里灯火通明,唯独不见人影。
进了内室才发现,床头摇篮里空空如也,连容宽也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
素素心头一惊,就要喊人。可是才一转身,又撞上了人。她整个人站立不稳,腿一打颤,身子就后仰着倒在了床上。
定了定神才看见,她撞的正是序旸。
“你怎么来了?不是回去歇了吗?”素素忙问道。序旸原本同她说,今夜他喝了喜酒就不过来铺子里了,回去王府歇一夜,明早赶早去建同办事。
可是素素却完全没留意到,序旸双臂高举过顶——端着一只茶盏。
序旸在她身边坐下,揽身扶起她,“先把这茶喝了,醒醒酒。”
素素狐疑地看着他。
序旸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他本来已经回到武都王府了,是初卫派人传信给他,叫他来金玉良缘,说有要事和他商议。怎知一来就被素素撞个满怀……之后他就发现了茶里掺酒的事,也就领会到了初卫的“要事”。
“今晚我带阿宽,你先喝了这茶醒醒酒。”序旸小声说道。
其实,他很感激小舅子的一片良苦用心。可这事儿吧,他和素素早已达成共识。所以。明面上他也只能嗔怪初卫是“胡闹”了。
素素抬眼看序旸,接了茶盏,却不喝。柔声唤道:“序旸。”
“嗯?”序旸有口无心地应着。一双迷离花眸早已在四处乱看,唯独不看素素。
不是不想。是不敢——这样子春光乍泄,柔若无骨的娇媚美人儿,就在自己怀里蜷着。多看一眼,谁还能把持得住?
“你,要了我吧。”素素娇滴滴地说着,两条玉臂已然还上序旸脖颈。
序旸全身蓦的一僵,喉结艰难地动了动。
“你不……唔……”
明烛摇曳。一室春光尽旖旎……
翌日日上三竿时素素才睡醒,身边早已没有序旸的影子,却是留了书信“……等我好消息。”
二十天后,便有好消息传来:“王爷已成功拦下严家九条大货船。正往祁阳方向去……”
素素一挥手,遣退信差,却是抱着容宽在屋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掩抑不住满心的激动和兴奋。
这几年她和序旸对严家步步紧逼,严昀招架不力。节节败退。这九条大货船和船上的货,已是他手头最后的资产。也是他下定决心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所有筹码。
序旸拦下了这九条大船,便是说,严昀彻底败了。
“收拾行李,克日起程去祁阳。”素素大声吩咐着门外听候的诸人。这边厢却是对容宽笑得眉开眼笑,“很快就能见着爹爹了,阿宽开不开心啊?”容宽咯咯地笑着,口水流了一褂兜。
到达祁阳,已是二十多天后。
素素的队伍在祁阳城里修整了两三日,序旸才乘着轿子姗姗而来。两厢汇合之后,素素和序旸又将诸事之细节细细核对,确认无虞才放心。
第五日黄昏时分,带上严府的抵押契约,素素独自去了严府。
严昀已经因为私贩茶盐,被丢进了大牢里。此时的严家无人主事,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眼下见素素带来接管家宅的人统统都是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瞧着走路时步步生风的样子,一看就是练家子,严家家仆哪里还有反抗的勇气?自是乖乖地交出了宅子的主权。
素素却放了话:“若是不想走的,可以留下。”因为序旸关照过,有些人是他母亲留下的陪房、陪嫁。
仆妇家丁中六分之一的人留了下来。
严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遭了这么大的祸,族中长者不得不再次开祖宗祠堂商议对策。便是连年前就已经宣布不问事的老爷子严振风也给重新请了出来。
然而,纵使严氏族人派来的谈判代表说破了嘴皮子,素素也只有一句话:“逐出严昀,否则免谈。”
局面僵持了三天三夜。素素吃好喝好休息好,神清气爽精力旺。可是祠堂里的长老们却扛不住了,个个如打了霜的茄子,一副蔫吧样。第四天一早就举了白旗表示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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