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一大团黑黢黢的物事。
此时林中已经全黑了,那些去打猎的汉子们也陆陆续续回來了,收获仍是少得可怜,若是均分,怕是每人分不到鸡蛋大一块肉,这还是连骨头也算上的。
燕天三拖着猎物走近,苏子澈才看清原來是一头野猪。
“哇!三儿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打到一头大野猪!”苏子澈跳起來欢呼,将酒葫芦递给他,燕天三伸袖子抹抹汗,喝了一大口葡萄酒,觉得这酒甜甜的很是好喝,又喝了一大口。
苏子澈竖起大拇指,眉飞色舞地接着说道:“我简直对你佩服得四仰八叉!”
“噗”的一声,燕天三一口酒尽数喷了出去,抚胸猛咳一阵,喘道:“姐姐,人家都是五体投地,怎么到你这儿就成了四仰八叉呢?”
燕天三跟苏子澈面对面坐着,他那一口酒喷出去,刚好正喷在苏子澈脸上,苏子澈沒料到他会來这么一手,一个沒防备,但觉脸上一阵温热,随即被山里的夜风一吹,变得刺骨得凉,伸手一摸,只觉得湿湿黏黏的一片,这才反应过來,顿时如同炸了毛的猫一般跳了起來。
“燕天三!你个混蛋!居然往我脸上吐!”苏子澈鬼吼鬼叫着去揪燕天三,刚一跳起來,脚上猛然受力,满脚底板的水泡火辣辣地疼,疼得她小脸紧紧皱成一团,闷哼一声跌了下去。
天色昏黑,苏子澈不会生火,添个柴都能将火压得快熄灭了,燕天三沒看到她脸上痛楚的神色,犹自撇着嘴絮絮叨叨:“我说姐姐,生着的火都能被你弄熄,你可真有本事呀!”
苏子澈咧着嘴直抽冷气,听燕天三笑话她,恼得重重擂了他一拳,背转过身不再搭理他。
那头野猪并不是特别大,野猪肉粗,燕天三舍了两头硕大的壮年野猪,跑了老远才找到一头半大的。反正他们还不怎么饿,他有的是时间仔仔细细打猎,找到最好的猎物孝敬他最爱的姐姐。
最爱的姐姐……
燕天三心里甜甜的,又有些酸酸的,初尝情滋味的懵懂年纪,爱上一个明知不可能的人,这滋味就像是冰糖葫芦,甜甜的,酸酸的,却令人欲罢不能。
在最单纯的年纪,以一份最纯挚的心,遇上一个不可能的人,爱过,给过,伤过,痛过,毕竟也是值得的。
他心甘情愿,倾尽所有,不求回报,只求能看着她笑得张扬恣肆,那便足够了。
“那……我给你舔干净,行了吧?”燕天三说着,猛的凑上去,将两片温热的唇贴在苏子澈微凉的脸颊上,伸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苏子澈正擦着脸,冷不防被他偷袭得手,刚感觉到脸颊上被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抬眸去看时,燕天三已经拎着野猪往溪边走去了。
苏子澈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燕天三的背影,他忽然回头冲她展颜一笑,又转了过去。
一切,仿佛只是她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