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是冷冷说话、冷冷看人,冷得就似早已忘却前尘。
“老板娘,冒昧问一句!”沈县令接下萧武宥的话道:“白露她是否时常说些胡话?比如说她自己有神力相助诸如此类?”
“神力?”江宛若不解:“你是说巫蛊之术?”
“正是。”沈县令正色回应道。
江宛若很是肯定地摇摇头:“白露与我算得上是交心的姊妹,她从未说过这些胡话,绣坊内绝不曾发生巫蛊之事。”
“如此……”沈县令与萧武宥相视:“那白露常与什么人来往?”
江宛若蹙眉:“白露她没什么朋友,来往较多的应当都是绣坊的姊妹,但或许是因为我与她都受前老板娘收留的缘故,她对我要略微亲近些。”
“之前的那位老板娘把绣坊转手他人了?”沈县令追问。
“老板娘年事已高不想继续操劳,就把绣坊交给她侄子打理,因为担心侄子对坊中各项事务不甚清楚,所以让我帮着打理。”江宛若说这些话的时候眼角悄悄瞥向萧武宥,萧武宥眉梢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未发一言。
裴南歌心中长叹一声,终于还是问出口:“你是不是与绣坊的新老板定了亲?”
江宛若白皙的面容因为她耳熟的嗓音微微错愕,她竟像是刚发觉裴南歌的存在一般,涟涟的眼波里闪动着难以言表的惊讶,而这种惊讶,只有她们两人才知道个中究竟。
江宛若淡然宁静地颔首:“临江绣坊的老板姓邹,是我未来夫婿。”
裴南歌的心底在欢呼雀跃,同时也苦涩异常,她知道,这样的苦涩是愧疚和心疼的奇妙交织以及愈演愈烈。
“你们这里是绣坊,应当时常与各处布庄往来,可知道何处有缭绫?”裴南歌追问。
“缭绫?”江宛若的眉梢蹙紧眼眸轻颤:“江、江都有几家绸庄向长安进贡缭绫。”
“打扰多时,我们就先行告辞,白露的事情县衙自会秉公办理。”沈县令大概觉察出几位年轻人你来我往之间隐隐透出的诡异感,简单作别之后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