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祉前两天曾在他这留宿,那是邹余祉将慕容撵出去之后,头一次主动来找他。”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邹府门口,萧武宥驻足看她:“你是不是已经有想法?”
裴南歌欣喜地点头,跟萧武宥之间的默契有时连她自己都羡慕:“先前我们都以为崔珉害死邹余祉这个靠山有害无益。但见过慕容之后我反倒觉得,崔珉想要邹余祉死的原因不用太复杂,只要心中妒火难消,就能给自己找成百上千的理由。”
“你是说……”萧武宥挨在她身旁,定定看着她:“因爱生恨?这可能吗?”
“也不全是!”裴南歌迎上他的目光:“崔珉一开始也许只是屈于邹余祉的穷追不舍才勉强答应他,但他看着邹余祉确实对自己宠爱得紧,也就逐渐托付了真心,投入真心之后,他必然容不得邹余祉的背叛。”
“所以我大胆推断,崔珉应是在知晓邹余祉同慕容厮混后,认定邹余祉背叛了自己。他觉得与之相好是下定很大的决心,却没想到看来真心的人却在骗得自己的信任后露出本性,于是就起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思。”
裴南歌深深呼出一口气,在说出此推断之时,心口阵阵苦涩翻涌。
“南歌的推测极有可能是真的!”这突兀的声音来自李子墟,他发间润湿,肩头有片片水渍:“我已查出崔珉的家世。”
萧武宥皱眉看他,将一方锦绢递给他:“不急,你先把头发擦一擦再说罢。”
李子墟接过他的好意,执绢粗略拭着未干的头发:“崔珉的父亲是新罗人,来大唐有 些年头,但他父母好些年前就已离世,他家中只有一个姐姐,名叫崔琳,两年前投湖自尽了。”
“琳珉昆吾,本是两个好名字,可惜!”萧武宥摇头叹息:“难道他姐姐的死与本案有关?”
“确实有关!”李子墟神色凝重:“崔琳当年定亲的那户人家姓任,她未婚的夫婿就是当年被邹余祉逼得走投无路的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