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歌这才发现,不知不觉,时候就已是中午。
与其说是用膳,倒更像是大眼瞪小眼,因为老主母还在里屋歇息,只有江宛若忙着招呼二人,裴南歌刨了两口碗里的菜就耷拉着脑袋趴在桌案上数米粒儿。
窗外雨势少减,清风时作细雨迷濛,却更像是在安静等待电闪雷鸣。
焦躁的,只有裴南歌一人。她心中清楚,老主母的本意不是请他们用膳,现今她的长子尸骨未寒,而次子又最有嫌疑,稍有不慎邹家就后继无人。她担忧的是,如果老主母真的有所求,她会不会心软。
待到食具都被撤走之后,老主母悠悠醒转传了他们进屋。老主母一见到他们就撑着手肘要起身见礼。
萧武宥朝裴南歌使了个眼色,她赶忙上前拦住就要起身的老主母:“这可使不得,老主母你坐着说就好。”
江宛若上前扶老主母倚在软榻上,老主母却非要对他们道谢:“老身记着你们的恩情,多谢你们肯给我儿多些时日来证明清白。”
萧武宥站在一旁神情自若:“大理寺办案讲求的是公正,若是他没有害人,就不能冤枉他。老主母今日找我们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要告诉我们?”
老主母倚在软榻上虚喘,看了看萧武宥又看眼江宛若,更像是在征求江宛若的意见。
江宛若灵巧俯身凑到她近前道:“主母你放心,大理寺办案公道,不会冤枉邹郎。”
老主母闻声舒了口气却又叹道:“邹家二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缇俞小子成天不务正业,没少气我,余祉那孩子虽然肯用心,但偏偏有龙阳之好……他们爹爹去得早,奈何我没能把他们教好。”
“其实,我并不是余祉的生母,我是在他生母死后才进的邹府,不过那时他年纪尚小,我也一直将他当作亲生儿子看待。在我看来他同别人并无不同,没想到他长大后却闹出那样的事……”老主母说着就咳起嗽来,江宛若慌忙倒上一杯热水送到跟前。
待得老主母喝下一口热水,萧武宥才道:“老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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