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去反省,只会最终导致悲剧的重演。我们学校的历史还是全国第一的,而他们研究的就是政府的说教和死板的教条,这样的中国大学永远只能是权力的帮凶,失去了一个知识精英所本该具有的最基本的社会批判精神。大学的脱离社会和不能服务于社会,最终决定着大学的没落,中国的大学如果在体制上毫无变化,任何关于成为世界一流大学的光辉灿梦最终只能被证明是自欺欺人的南柯一梦罢了。
擅长发散思维的教授又把话题扯到了美女作家身上,他先说山中无老虎,猴子成大王,来评价武侠小说给中国现代文学画上了句号。“有人说文学已死,我不这么认为。死的是雅文学,是阳春白雪;俗文学没死,不仅没死,而且大行其道,甚至成了一种产业。这里也有一个二律背反,就是文学价值和商业运作之间的二律背反。追求文学价值,也就是所谓的纯文学的结果必然导致文学的没落,因为和大众的口味不合。而要和大众的口味相合,就必须把自己装扮成下里巴人的模样,讨大众欢心。这就是一个低级战胜高级的过程。痞子文学之所以如此盛行,就在于此。至于美女作家,可以给他一个最恰当的此来形容,叫妓女文学。……”说到这里,下面一篇唏嘘之声,尤其是女同胞们,一个个愤懑的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我很担心这位教授会不知不觉造就出来多少女权主义者!……
说到此处,那位教授意识到自己的讲课有已经离题万里了,就赶紧把目光从房顶收回,从新对着讲义,继续念到:继续讲悖论。罗素悖论的一个通俗表述是理发师悖论:理发师必须给所有不给自己刮胡子的人刮胡子,但不得给那些给自己刮胡子的人刮胡子。理发师给不给自己刮胡子呢?如果刮,他就成了给自己刮胡子的人,按第二条规定,他就不能刮;如果不刮,他就成了不给自己刮胡子的人,按第一条规定,他就得刮。逻辑学家们发现,悖论源自那些“自反性”概念,比如自己是自己的元素这样的概念。最后解决悖论的关键一招就是,通过集合论的公理化,废除像“所有集合的集合”这样的概念,使这样的概念非法化。宇宙作为存在者的总体,如果本身也是一个存在者,那就很像是“所有集合的集合”,是属于自己是自己的元素的“非正常集合”,它肯定要导致悖论。……
庞正名听了这节课后保持了相当长时间的沉思状态,以至于下课许久他还坐在那儿发呆,眼睛盯着一个地方,什么都没有看,也什么都看了。因为他在看自己的内心。人的心是最大的,尤其是男人的心,包容着整个宇宙。这也是一晚上悖论的根源,人总是想用心来度量世界,越是知识丰富的人就越是明白自己的无知,而世界永远有未知的存在,因此用心去衡量世界,结果是一个正常人的消失,一个哲人的诞生,但是也是一个疯子的诞生。
当庞正名眼看就要滑向疯子的边缘之时,我决定要拉朋友一把,让他回来。
“喂,该回去了!”我推了推他。
从冥想中恢复过来,他显得甚是迷惘。“噢,走吧。”
“还在想你前女友?”
“没有啊,也不是。”
“呵呵,我以为你顿悟了。”
在不爱你之前永远爱你,这句话真好。原来最无聊的就是痴情了,爱情跟天长地久从来就没有关系。
你说我要负责,她说别来烦我。爱一旦成为痛苦,不爱也就出现了。爱就是不爱,是不是也是一对二律背反?
爱的时候义无反顾,全心投入,一旦不爱,绝情到麻木,人真是充满矛盾而又残酷的动物,喜欢自我折磨,又永远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