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终究是个孩子!姐姐不是要你忘记我,是以后若碰到无法强求的话,忘记便罢了。”
仇天这才长嘘一口气,连声点头,喜笑颜开。
梦琉璇眉头却越蹙越深,想起他要去玄牝大山,忽然心生一计,咯咯一笑,嗔道:“小天,你可知这几句诗?‘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还有‘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仇天闻言羞愧,咋舌道:“好似听过,又好似没有…姐姐为何突然提这几句?”
梦琉璇盯着他,水眸遮雾,仿佛是故意夺他的魂儿,盈盈一笑,笑靥如花,天地黯然。
她莲步轻摇,款款走到栅栏边,一双无骨柔夷牵着仇天的魂儿,遥遥指向了院中日渐衰落的枯草。仇天正在她轻盈飘荡的衣袂里沉醉着,忽听她说道:“你可瞧见院里的衰草了?”
窗外下起了小雨,雾气蒙蒙的,珠帘一般。
仇天傻傻的点头,却听梦琉璇娇笑道:“姐姐真真是愁呐!真怕,哪天年长色衰了…姐姐听食客们谈论,那玄牝大山里,有一颗谷神丹,吃了之后,生死人,肉白骨,青春永驻。谷神一脉的人传言,神丹这最近几天便要问世,你这次去,就给姐姐取回来好不好?”
“好!”
“一日取不回来,便一日不准回来,好不好?”
仇天自知凶险万分,但看她楚楚动人的俏脸,胸中忽然生出万丈的男儿气概来,豪气干云的喊了声“好!”,直引得梦琉璇咯咯发笑。
雨声渐响,仇天突然想起了虞夕,暗道不好,看窗外天正小雨,匆忙冲梦琉璇喊道:“姐姐,我要走了!我那弟弟还在等我。这一说话,竟忘记了时间。”
说罢,他解开腰间的竹筒,还有那本驭兽派的《驭兽常识》,递给梦琉璇,嬉笑道:“姐姐,这是我调养的小蛇,它被我下了蛊,永远也不会伤人的。你闲来无事,可以拿它消磨时间。”
这傻孩子,送姑娘家礼品,哪有送蛇的?
梦琉璇扑哧一笑,却接了过来,看着看着,星眸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冰冷。
仙子蹙着眉,收下之后,又与他打点了些饮食,让他带去,这才依依送别。待仇天远走,梦琉璇独自一人望着满庭衰草,轻轻唱道:“二子乘舟,泛泛其景。愿言思子,中心养养。二子乘舟,泛泛其逝。愿言思子,不瑕有害。”
她一人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轻吟着:“他于我,只能是个过客吧…我于她,也只是个姐姐一般的人。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世人谁不知晓?可又有谁抛得下,放得开?但愿,他明白我的苦心。在玄牝大山里终老,也省的与慕涵反目成仇,落下无尽的伤心事。傻孩子…多少年了,无数人去追寻谷神丹,却无人寻到蛛丝马迹。从此,再也不见了吧?”
相见不如不见。
说着说着,心乱了,话忘了,口中语无伦次,琴上弦弦掩抑。谁能懂,这泪眼婆娑的绝世佳人,那紧紧蹙织的素眉下,也有无限的烦恼痛楚。
花开几度莺歌,花落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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