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林,整个陕北的中枢要城。由于位于榆溪河上游,下游无定河周边沿岸的灾情到了这里明显要好的多,整个榆林城内的百姓,要维持生计到明年应该不难。
现任榆林刺史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名叫张德茂,四十中第,短短十来年之间却平步青云,从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丞一路高升到榆林刺史之位,着实不易。
张德茂张老头子晚年得子,他人生的前四十年是庙堂,可自打进了庙堂之后,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那悍妒不许自己纳妾的婆娘能给自己生下个带把的,也好续了他们老张家的香火。
榆林刺史家有两头猛虎。
其一说的是张德茂家的悍妻王氏,另一个说的就是这位土霸王张宝宝。
刺史老头对这个独生子尤为溺爱,传言说,这位名叫张宝宝的榆林公子最爱的事情有两样,一样是娇妻美妾白银子,一样是麻雀牌九摇色子。
凡是在榆林地界儿,你遇到任何搞不定的事儿去找张公子就对了,不管你是杀人放火还是奸yin掳掠,只要磕上几个响头,乖乖的喊上一声张爷,再奉上金银美姬,博那张公子一笑,就只管安稳回家睡大觉吧。
榆林城有一间特别大的赌场,也是唯一的一家赌场,名叫兴盛赌坊。
这兴盛赌坊就是这位嗜赌如命的张宝宝开的,按说官宦家子弟理应避嫌远离这些下九流的玩意儿,可人张宝宝张大公子,就是仗着天高皇帝远,硬生生的在他爹正四品榆林刺史的庇护下,开了这么一坐人尽皆知的赌场。
在火凰离开下二十里铺的第四天,终于一路快马,到了陕北的心脏处:榆林。中午的榆林人不多,炊烟升腾,一副安居乐业的太平景象,殊不知,这太平是因为那些兵老爷们无情的赶走了多少前来避难的难民才换回来的。
一亮老旧的马车刚刚走到榆林城下,就被城门官兵给挡住了去路。榆林城城楼比绥德那个小县要好上太多,最起码人这城墙上面还有砖有瓦。
“站住,逃难难民不得入城。”为首一个官兵身披吊肩儿甲头戴斜皮帽一腿儿长一腿儿短的说道。
豁牙老莫一身破旧道袍,递上一封信张,声音沙哑的说道:“贫道自绥德城而来,这里有绥德城县令曹千阁的亲笔书信举荐。”
当兵的小吏虽只是个下九品的小官,可身在刺史府管辖的地区多年,自是不会将一个区区七品县令放在眼里,小吏吊儿郎当的接过,说了句‘等着’,拿着书信进了城门。
不多时,城门大开,小吏带着一队同是吊儿郎当的兵痞将马上上上下下搜刮了个遍之后,才兴意阑珊的放四位牛鼻子老道进了城。
刚到吃饭的饭点,一向喧闹的兴盛赌坊门前,竟然来了一个与赌坊悬挂着鎏金金匾大门反差极大的破旧马车,站门的门童刚想上前出声赶人,就看到自破马车里走下来三位道士,这群道士衣着虽破,姿态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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