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招,他下手很干净。这样的对手,我就算再不待见这人,尊重总是有的。”果然佟铁河给叶崇磬倒了酒,“我能明白他那份儿心。永昌是他的心血。”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碰了下杯子,都将酒一口闷了。
“我已经让人去评估了。下个周给他报价。我捡这么大一便宜,也不能让人吃亏。”佟铁河说着,听到脚步声,头都没回的说:“你赶紧来吃饭。”
叶崇磬对走过来的自端笑笑。
自端是一副有话说的模样。
佟铁河又是头也没回,一伸手,就将自端的手准确的抓住了,拉着,也不说话。
“我等会儿再吃……”自端望着叶崇磬。
叶崇磬有点奇怪,就听铁河说:“干嘛还等会儿?过了饭点儿你再吃,回头胃疼不给你……”
自端空着的那只手一下子比在铁河的唇上,说:“叶哥哥,湘湘一会儿就到了。”
两个大男人都沉默了。
“我们俩刚通过电话,我……多多去年在家里吃牛肉面,吃的很开心。我就想着……”自端声音柔柔的,大眼睛眨啊眨的。
佟铁河咳了一下,瞅着叶崇磬,说:“我媳妇儿。”
自端扯了下他的手,他转头看她。
叶崇磬笑,问:“干嘛呀你们?亚宁来吗?”
“不来。”自端说。
“他要来才怪。”佟铁河回过头来对叶崇磬说,“那个小多多,和他那爹、他那舅舅小时候一样,一肚子心眼儿。”
叶崇磬笑着点头。多多么,当然。
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多多了,上次见,是去看美网,在包厢里遇见多多、邱亚拉和汪瓷生。两老一小见了他都很高兴,尤其是多多,跟着他回他的包厢去。一场比赛看下来,他体会到董亚宁说的“巨累”是什么感觉——夏天亚宁跟多多在伦敦看比赛,只看了一场盛装舞步,董亚宁回来就说,“我恨不得揣着大英百科全书坐他身边儿,省得老怕自个儿一不留神就显得像个蠢蛋”。董亚宁后来叹了口气……这种压力,没跟多多相处过的人,不懂。
他是会觉得心疼。
希望他越来越像个小孩子,别那么聪明,别着急懂事。
他想着,喝了一口酒。
“多多有什么心眼儿啊,上回他们几个一起玩儿,让妥妥给治的晕头转向。”自端听了就笑,伸手扯了下铁河的衣领,轻轻的拍了拍。还是望着叶崇磬的。仿佛是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对他很抱歉。可是偏偏又不好说的很明白——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深海似的……
叶崇磬微笑着。
明明是根本不相像的眼睛,他愣是觉得相像。
自端听到外面车响,说:“来了……我先去看看啊。”她说着,又看了叶崇磬一眼,才走开。
叶崇磬沉默着,佟铁河见他酒杯空了,要给他倒酒,他说:“够了。再喝就高了。”
“高了就高了。晚点儿老金来了,你还是得喝。”佟铁河照样给他满上。
叶崇磬看着酒杯里汪着的颤盈盈的白酒,酒香扑鼻而来,他笑着说:“这酒真不错。”
“管够。”佟铁河说。
叶崇磬拿起酒杯来,两人碰杯的时候,酒洒出来一点点,洇在手上,有一点点灼热感。
按说门外的狗儿们该叫唤了,可并没有。
说话声由远及近,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冲了进来。
“叶崇磬!”那个极漂亮的小男孩冲进来,哇的一下叫起来,“你真的在这里啊!我以为auntie骗我……”
叶崇磬笑。
仔细看看allen,好像长高了一点,又好像没有。
还是这么瘦瘦的细细的。
他捧着他的小脸儿,狠狠的揉了下。
“叶大哥,二哥。”屹湘进来。她已经脱了外衣。屋子里暖和的很,再加上餐厅里热气沸腾的,她面色有一层红润润的粉色,看上去气色很好。
叶崇磬点点头。
自端让屹湘先坐下,说:“我还没吃饭呢,等你们。”
“我要不早就来了,临出门想起你上回说的那款牦牛绒的毛衣来。我拿回家不知道搁哪儿了,找了半天才找到。”她说着就笑了。
“你可真是的……多多,饿不饿?”摇头,她跟屹湘说:“飒飒听说多多回来了,说改天请你们吃饭。”
“她什么时候生啊?”屹湘端起面前的小瓷碗。刚刚上桌的热面汤,闻着就香。她跟师傅说要韭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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