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那女王便要乖乖回到西临,嫁给西临大帝。
然而,戏本必竟是戏本,个中原由除了当事人与极少的几个知情人,无人得知这西临皇帝与准皇后好端端的如何突然暂缓了大婚,还让北沧郡主独自回国,一呆便是两年。
不过这都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两年的时间,已足够让夏侯雪明白恨一个人是如何的难;而爱一个人,又是如何的痛苦。
爱与恨本就极难界定,她用两年的时间让自己继续去恨那人;却发现两年的分离,心底对那人,只有更爱。
司徒风棠告诉她,母后当年虽为一国之母,最期盼的,莫过于能与父皇白头偕老,相守一生。
而父皇最后放弃江山、放弃皇位,最渴望的,莫过于能陪着妻子女儿,安度一生。
家国天下,恩愿情仇。
一切的一切,都不及今生可以与自己最爱的人厮守一生,不离不弃,不怨不悔。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他说,西临皇帝年轻有为、举世无双,却都比不过,他对她的用情至深。
一生能有一人为自己用情至此,她该知足。
那些多思无益、只会让自己痛苦一生的仇恨,该放下的,都放下罢!
两年来,七百多个日日夜夜,她每每遥望南方,终日内心彷徨纠结。
两年来,那人的书信每月必至,从无间断。
直至半个月前,她接到了他说要来接她的飞鸽传书,也从收到书信的那一刻起,便喜忧参半,盼着他,又害怕他来。
她不知自己能不能做到如司徒叔叔所言,可以放下仇怨,放任自己去爱那人。
倘若她还不能放开一切,那他的到来,只会让彼此两两难堪,退得更远。
若那样……
“雪儿……”一声熟悉至极的轻唤,如冬日升起的暖阳,怦然涨满窗前女子一颗骤然滞停的心脏。
手中的墨笔“咚”地砸落纸上,那尚未画完的俊美容颜因这突然一笔,横生一撇怪异胡须,分外可笑。
夏侯雪却仿佛呆了,愣愣地盯着纸上似笑非笑的熟悉面宠,怔怔得说不出话来。
“雪儿!”又是一声深情的呼唤,那样清楚地自身后传来,伴着一缕熟悉的香檀气息,紧紧地圈围了她的身体。
“啊!”美眸瞬间吓到大睁,夏侯雪目瞪口呆地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紫眸男子,又低头看看桌上还未画完的画像,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所听到的,并非幻觉。
更发现,原来自己再见到他,仇恨竟消失得无踪无踪。
所剩下的,全是满满的欢欣,由内而外,几欲涨满她的眼底。
“灏哥哥……”喃喃的轻唤自唇间溢出,她听到自己痴痴地盯着他的容颜轻唤,些微颤抖,些微不信。
凤宸灏紫眸骤深,听得她终于肯再唤自己一声灏哥哥,一路来满心打好的腹稿刹时烟消云散。
只欢喜地知道,他的雪儿回来了。
他心心念念的雪儿,终于肯回来了!
窗外,几只燕雀觅食飞过。
途经窗台,偶有不识深浅的雀鸟窥见屋内动静,好奇地窗台上张望片刻,见无人理会,遂大着胆子飞进一步,落在桌上宣纸画像,好奇瞅着画像半晌,便毫不客气地对着那很是怪异的胡须用力一啄。
但听“哧”的一声,上好墨宝,毁于雀喙。
夏侯雪闻声侧目,一见着那人嘴角咧了一个缺口,先是一愣,随后扑哧一声,笑得日月失色。
凤宸灏看看画像,再看看那早已吓得振翅飞逃的雀鸟,紫眸一眯,逮不着小鸟,眼前的罪魁祸首,他怎肯轻易放过。
长手一捞,将笑得险些气喘的小女子倾身一压,便怔得她立时杏目圆睁。却看着那双摄人心魂的紫眸越来越近,她的心脏也扑嗵扑嗵越跳越快。
四唇相触的刹那,所有的恩怨似那沉年雪花,早已消逝融化。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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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结局后,镜子希望大家还会支持镜子的新文《祚思华弦:祸水皇妃》,镜子期待你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