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2-25
沧州,并州一带的暴民暴动没有像韩让希望的那样蔓延,刘硕虽然年轻,但却做事稳重,事事周全,更难得的是懂得如何收拢人心。那些被煽动的百姓和真正的暴徒被逐步分化,原本燎原的火势被扑灭下去。
宣和台。楚喧将手里的卷轴缓缓铺开,拧起眉。如果说沧州并州一带的暴动可以用大胆启用新人来解决,那粮草的问题却不是那么简单。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虽然刘硕是个人才,但如果粮食补给供不上的话,那一切都是空谈。
今年大楚天灾不断,各州上缴国库的粮食原本就少,再加上几次大规模的征战,国库已经空虚,根本经不起大的战事。
“这是端木府名下的酒楼,歌坊折出的银两。”端木椴轻轻递过来一张银票,细长的眼眸里思虑重重,“兴兵打仗要的不是小数目,可是江南那些富户商家仗着有人撑腰,宁愿粮食烂在仓库里也不愿意拿出来。一旦粮草跟不上,就像无本之源,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哼!韩让以为这就能卡住朕的脖子吗?朕就不信,朕的天下会栽在这小小的粮草上!”楚喧眯起眼睛,薄薄的嘴唇抿起来,带着一丝怒意。
“泠嫔娘娘驾到!”小李子尖细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楚喧眉心动了动,泛上来的怒意稍微缓和了些。
“妍儿最近清瘦了。”将女子身上的狐裘拢了拢,楚喧将女子拉到自己身边。
自从端木翌的事情之后,他已经半个月没到漪澜殿去了。
不仅仅是因为最近政务繁忙,还是因为,在心底,他在害怕着某些东西。
每当夜深人静灯火阑珊的时候,他都会想到女子悲伤而美丽的脸庞,在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慢慢沉沦。
“最近睡的不好。”晓妍抱紧手里的紫金手炉,微微笑了笑。目光落到宝蝠螭案上,“皇上在为粮草的事情心烦?”
重新被提起刚才的话题,楚喧的脸色再次凝肃起来。转身望着屏风后那张大楚疆域图,手指一分分握紧,森寒的声音从牙齿里挤出来:“虫灾,大旱,江南粮食减产,甚至还有颗粒无收。南疆叛乱在前,敌戎叛乱在后,活生生耗尽了国库几年的存粮。韩让啊韩让,看来你是早就谋划好,就等今天困死朕。”
“砰”握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白玉的屏风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然而女子的眼睛却猛地哦一亮,拳头砸中的地方是一大片的空白,那是曾经的不毛之地。
可如今北迁令已经颁布靠近一年,大片的荒地被开垦,皇上又减免赋税,奖励耕织,先不说富户,连寻常百姓家亦有余粮。
“楚喧,北迁令!”女子略带苍白的脸上泛出微微的红晕,手掌按住那片曾经的不毛之地,低呼,“这里,有存粮!”
“北迁令!朕怎么没想到?”漆黑的眸子里泛出异样的光彩,楚喧一把拉住晓妍的手,许久没有的笑容重新绽开在帝王的嘴角,凌厉的有些刺眼,“这天下,朕要定了!端木椴,把关于北迁的卷宗拿过来!”
日月恒升的屏风静静的立在大殿的一侧,仿佛两只窥测人心的眼睛,守望这大楚的江山万代。
宝蝠螭案前,两个身影在低声商量着什么。明紫色长袍的男子剑眉星目,英气逼人,那张孤傲的脸上带着出鞘利剑般的锋利凌然。而在他身侧,手指点过卷宗的温润男子俊朗温润,然而眉宇间却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镇定冷静。
“朕要你陪着朕,一起看这大楚的太平盛世。”夕日的誓言犹在耳边,也许他们,真的能做到。
轻轻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晓妍无声无息的退出宣和台。
“皇上,端木翌说的那个人,已经找到了。”眼风扫过女子离开的背影,端木椴抬起头,轻轻开口,“太后在进宫前曾经生过一个儿子,有了他,那太后的复国就更名正言顺。太后许韩让君王之实,生杀予夺的大权,就是要借助韩让的力量复兴大周。”
手指在杯盏里蘸了蘸,宝蝠螭案上留下浅浅的水迹。
安雅居,顾清夜。
微微敛眸,似乎回忆起某个人,寂静的院子,不然尘世的安静,以及…眸色渐渐变深,宛如幽深的潭水,看不见底的黑色。许久,楚喧轻轻闭了一下眼睛,伸手拂去浅浅的水迹,声音冷硬:“三日后,让铭带着他的首级来见我。”
战争一触即发,整个京都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而作为权力斗争核心的大楚后宫,更是人人自危。宫女太监们都小心伺候,生怕一不小心惹的主子不高兴便人头不保。
晓妍依旧每日去慈安殿请安,一言一行都恪守宫中礼仪。现在在风口浪尖上,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起来吧。”太后虚扶一把,端起凤藻玉案上的杯盏,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泠嫔一直在宣和台侍驾,平时都干些什么?”
“臣妾愚钝,只能替皇上端茶递水,做些小事罢了。”晓妍扶着宫女的手坐到紫檀木椅上,低头回话。
低低的笑了几声,吹着杯盏上的茶叶,扬眉:“小事?哀家可听说你为皇上出了不少主意,替皇上分忧不少。”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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