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1-12
碧宛园里一片狼藉,花灯会的喜庆气氛早被慌乱和恐惧所代替。
桌椅横倒,花架踢翻,碧波池里的花灯早就因为打斗变得残破不堪。地上到处是断刀断剑,还有黑衣人和府里丫环小厮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经过一场花灯会,碧宛园成了端木府最可怕梦魇的地方。
端木椴陪老爷子送菀儿去了淇水阁,端木荀一面吩咐人收拾院子,一面派人安抚各房女眷亲戚。
几个小厮将推倒的烛台扶了起来,个个都战战兢兢,这个地方没有谁愿意多呆一刻。
刚才真的好险,如果端木翌没有及时赶到,如果他出手慢一点,又如果那把刀没有刺中黑衣人的话…
不过可惜,没有如果。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惶恐和不安都平定下来,晓妍慢慢站起身。
微凉的风吹散开四周的血腥味,脑子也慢慢从僵硬状态清醒过来。
这样大规模的刺杀显然是早有预谋,那些此刻训练有素,显然不是一般的角色。还有那黑衣人嘴里说的立功机会。她进府才几个月,也没和任何人有冲突,而在这之前,她和端木府根本毫无瓜葛。到底是谁,对端木府有如此深仇大恨,又对她要赶尽杀绝?
还有那把琴,弦断而祸生,仅仅是巧合吗?目光落到怡然亭边,朱红色的瑶琴正横翻在地上,断裂的琴弦在月光下蜷曲成诡异的弧度。晓妍将断掉的那根弦的裂口仔细查看,突然借着月光,一道不易觉察的划痕落入眼帘。原来先前听到的极不协调的音就是这么发出来的,不细看还真的很难发现。
也就是说,有人利用她充当了这次刺杀的信号。这琴是老爷子给她的,自然不会出问题,那么会是谁在琴上动了手脚?目光下意识的朝四周看去,除了几个忙碌的小厮,碧宛园里早就没了人影。
突然,眼角瞥到一抹光亮。晓妍一怔,向碧波池方向看去,地上,似乎真的有什么刚才亮了一下。走进一看,却发现一枚玉坠被谁遗落在池边的石阶上。玉坠翠色欲滴,流转着淡淡的莹光,触手冰凉细腻。
这是?心里猛地一个激灵---这就是打斗中从黑衣男人身上落下的东西!
“妍儿,你没事吧?”端木荀看晓妍一个人在碧波池边出神,以为她是被刚才那场刺杀吓着了,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谢伯伯关心,妍儿没事。”晓妍不着痕迹的将那玉坠塞入袖中,转身,“妍儿先回去了。”
推开半开的碧宛园院门,端木椴低头皱眉。端木荀一走,几个留下来的小厮一个比一个溜得快,谁也不愿意在这种地方逗留。地上还有散落的刀剑,被胡乱塞在院子的角落里,泛着寒光。
端木椴径直走到碧波池畔,目光掠过杂草丛生的石阶。刚才在打斗中那黑衣男人身上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他眼力极好,虽然只是短短一瞥,但已经清楚那东西落下的大致位置。
没想到平日里一向柔弱的菀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他身为长房长子,不得不跟去淇水阁,那里的事情一处理完他便急急赶过来。
但此刻那石阶的细缝里都细细找过一遍,却还是一无所获。难道被人捡走了,还是…?端木椴负手而立,望着光滑的石阶思虑重重。
淇水阁的门半掩着,里面灯火通明。拿着纱布药罐的丫鬟们来来去去,大气都不敢多喘。老爷子坐在红木床边的方凳上,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听到什么声音,老爷子抬了抬眼皮:“是妍儿吧,进来。”
推门而入,丫鬟端过来一张梨木方凳,晓妍朝老爷子行了一礼坐下。
床上的女子还在昏睡,脸色因为失血过多呈现一种奇异的透明。
“菀儿她怎么样了?”晓妍微微皱起眉,轻声。
“伤的是肩膀,失血过多,调理调理也就好了。”替菀儿掖好被角,老爷子站起身坐到椅榻上,揉了揉发疼的鬓角,闭上眼睛,“妍儿你回去吧,这么一闹,大家都累了。”
“妍儿先告退了。”晓妍欠了欠身,准备离开。刚走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老爷子不紧不慢的的声音:“妍儿在花灯会前一天晚上出府干什么去了?”
老爷子怎么会知道她那天晚上出去的?脑子里一个激灵,晓妍霍然转身。
老爷子还是闭着眼睛,手指轻叩椅榻凸起的边缘,似乎在等着晓妍的回答。
“是妍儿不小心,白天出去的时候将碧落镯丢了。怕爷爷骂,便去偷偷寻了回来。”端木翌的事自然不便说出口,晓妍只能编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碧落镯啊…”老爷子不置可否的望着窗外,声音低沉却有力,“那是你端木府小姐身份的象征,戴上那只镯子,就要时刻记得自己是端木府的人,要明白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的家族的荣耀和光辉。”
“那么…”老爷子站起身,盯住晓妍的眼睛,目光灼灼,“现在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吗?”
“是,我有话和爷爷说。”坦然迎上老爷子的目光,晓妍微微扬起脸,“今天爷爷给我的那把琴,被人动过手脚。”
月光清凉如水的洒在端木府的亭台楼阁之间,仿佛一张朦胧的面纱,无声无息的遮住一切。
清冷的身影孤零零的坐在水榭的木亭里,隐约可以看见三四个酒坛打碎在地上。衣衫上全是酒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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