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刺破了房间的昏暗,窗帘被风吹得疯狂舞动起来。
“这雨来的有点晚。”付琼说着走向了一扇窗户。
又是一股风从另一扇窗户吹进来,我微微一抖,不由紧了紧衣领。
“寒子,你还愣着,快关上那个啊。”付琼朝我喊道。
我哦了一声,将身份证和纸片塞进了怀里,在雨还未降临之前抓住了舞动的窗帘。不只是不是我的错觉,就在我抓住窗帘的瞬间,我看到有一个黑色的影子迅速闪过。
有人?!
我顿时感觉浑身毛孔一阵暴缩,抓着窗帘的手完全僵硬在了那里。
完了,还是被人盯上了。想起那人死在胡同中的惨状,我不寒而栗,我会不会也像他那样死去?
两三点雨点打在了我的脸上,窗帘后面传来了雨打在街道上的啪啦啪啦的声音。我摸了摸头上的汗珠,回过神来,忽然感到一阵好笑。
这个窗户,是没有阳台的六楼窗户,谁能有那么大的力量,悬挂在这里?
看来,又是我太敏感,想得太多了。
关掉一切,我三人谁也没心思再做其他事情,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躺在了床上。
窗外,无边的黑夜里回荡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我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那个死去的人和他遗留下的东西,还有那几句话。
命之黄铜,双鱼入江,苍茫林立,九幽楼阁……
他到底要表达什么?
我爬起来,从衣服中拿出那张纸和那张身份证,细细打量着。
“印远功,1958年3月12日。民族,汉,性别,男。所处地址……”我停了下来,因为这张身份证上面的家庭住址完全被磨损破坏了,无法读取。
完全破坏,显然是故意这么做的。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不被发现身份?
不,假设这人是因为怕被发现身份而将身份证地址抹除,那么他为何不直接办一个假身份证,这样岂不是更省事?
好几个问题不住地纠缠着我,疑惑,让我无法入睡。
我索性起身,穿上了衣服,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幕出神。
夜,很静。雨,很凄美。
以前的时候,每次我失眠的时候,只要听到雨声,肯定很快就能睡去。雨不仅是催眠的良药,还是心情的载体。
忽然,手机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震动。我看了看表,现在已是夜里十点半。
这么晚会是谁打的电话?
我回到床上拿起了电话,却发现是付琼打的。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明明就在隔壁为什么还非要打电话?
我按下了接听键,话筒里只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
我也不说话,静静地听着隔壁的动静。
“你看看你的窗外。”话筒里忽然传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你是不是睡不着没事故意给我找刺激,还窗外,我现在就在……”我的话忽然就哽在了喉咙,因为这时候,我清楚地看到,窗户上有一个小红点在轻轻地颤动着。
的确是个红点,刺眼地明亮,不时地颤动着。我看出来了,那就是激光投出来的影子。
有人朝我窗户上投放激光。
激光一般都是用来锁定目标所用,多数枪械上都安装有激光发射器。
难道我被锁定了?
我不敢靠近窗户,黑夜里,红点后面,一道道微微的红线远远射来。
会是谁呢?莫非,是哪个凶手?他寻到了我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