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笑着捋了捋胡子,也不再多言,转头朝着旁边的一位头戴蒙纱斗笠的女子问道:“无盐姑娘,你这样子,莫非是有什么心事?”
这位头戴蒙纱斗笠的女子正是墨无盐,只见她微滞了一瞬,摇头笑道:“通老见笑,无盐刚才无意中看到了一位旧识,一时间有所思罢了。”
王通也不以为意,道出自己真正的问题来:“哦,你以为,这李靖会否便是应卦之人?”
此刻她听到王通相问,哑然失笑说道:“通老如此相问,真是折煞无盐……待我掐指算来,唔,定然是他了。”
雷世猛讶然道:“墨姑娘的占卜之术竟然已经达到这般境界了?卜天宗的传人果然厉害!”
墨无盐闻之双肩微微起伏,王通则是放声大笑,正当雷世猛一头雾水之时,才听王通说道:“无盐姑娘的占卜之术虽然还没有出神入化,但她的观察却比你仔细得多,你且看那出尘姑娘,这四天以来,有哪个冲上擂台的人能让她如此失态?”
雷世猛定睛一看,恍然道:“原来如此,该笑,该笑,哈哈……”
张有绪遥望着擂台上的女儿,一时间,眼神有些迷离,这孩子,真像她娘……
……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坚毅的脸孔,张出尘强忍住心尖的颤抖,以最大的努力使自己能够说出语气平稳的话:“你来了。”
李靖凝视着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微微点头:“来了。”
相望,短短几息的工夫,在两人的世界里却仿佛像是过了数年一般。
直到此刻,张出尘终于明白,自己这一生都无法和眼前这个男人扯脱开来,想通了此点,心下不由得一松,微笑道:“出招吧。”
“好。”
李靖点头,也不取枪,径直冲上。
他要光明正大的,用自己的真正实力来结束这场比武招亲,不给外人半点乱嚼张出尘闲话的机会。
拳影重重,拳风袭卷,一拳接一拳,每一拳都堂堂正正,每一拳都充满了他对张出尘的拳拳心意。
自两人分别之后,他与项洵一起经历了不知多少艰险,到如今,无论是拳脚还是枪法,都狠狠地迈进了一大步,更为关键的是,昨日思静庵一行,令他的境界有了质的飞跃,如今的他,是这般的从容不迫,哪怕此刻面对的是自己最心爱的女子。
李靖赤手空拳,张出尘自然也不会亮出那柄红色的拂尘,一对纤纤玉掌或拍或卸,宛若白玉蝴蝶穿花过丛,煞是好看。
与李靖的大开大阖不同,张出尘的身法飘逸,掌法中却又透出严正肃穆的味道来,果然很是有些出尘的意思,倘若不是李靖打通了她心中情关,让她于红尘之中心有所寄,此生常伴青灯古佛也不足为怪。
面对李靖全力而出的铁拳,张出尘心中没有半分懊恼,因为她深深地明白眼前这位男子对自己的心意,同时更为他的成长而喜悦,心神通明的境界,如今你终于达到了,李靖。
比武招亲已经有四天了,围观的人们还是头一次见着一个能够跟总擂主张出尘分庭抗礼的人物,不由得纷纷为李靖叫起好来,什么撑住喽、拿下她、别手软之类的喊声此起彼伏,热闹透了。
而擂台的另一头,冲下楼去的萧貔终于挤开了人群,跃上了擂台,开始了他的闯擂之路。
只不过,因为李靖和张出尘战得难解难分,场面精彩至极的缘故,也没有多少人关注他,甚至还有些人不停嘘他,叫嚷着让他别跟着瞎掺和,赶紧下台之类的话,如此一来,萧貔心中的火气更盛,铁了心要狠狠地抽一抽这帮看不起自己的人的脸。
不得不说,虽然萧貔的水准要差了不少,但对付擂台上这些守擂兵将,还是可以占据上风的,基本上是顺顺利利的就过了前三擂。
对他来说,真正的难题其实在第四擂,三位偏将仗着手中的长兵器和重兵器,真把他是好一顿折磨,双方你来我往,一直缠斗了小半个时辰,萧貔这才跌跌撞撞地闯了过去,但整个人都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不说是强弩之末,也相去不远了。
等到他好不容易跃上了总擂,李靖与张出尘早已结束了赤手对垒,进入到了兵器战当中,正战得难解难分,场面激烈莫名。
枪雨如织,尘影飘红。
到最后,张出尘终于一个不察,被李靖的寒铁枪突破了尘幕,从而结束了这场比武招亲。
就在全场欢呼雷动的时刻,萧貔提剑怒喝一声道:“慢着!”
全场寂静下来,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张出尘本要上前,却被李靖拦住,只见他走到萧貔的眼前道:“想抢我的女人?”
身后的张出尘闻声脸色顿时泛起一阵云霞,煞是好看。
萧貔冷哼一声道:“哼,如果不是我这几天一直被人压着不得登上擂台,她能够是你的女人?”
李靖挑了挑剑眉:“就凭你?”
萧貔抬起剑,用剑尖指着李靖怒道:“就凭我!敢不敢与小爷我一决高下?输了的那个自己滚下擂台,赢了的那个才能娶张姑娘!”
李靖挽了个枪花,说道:“既然如此,就让你输个心服口服,出招吧。”
萧貔也不客气,大喝一声,手中的利剑化作一道迅疾的剑光,径直向李靖的胸口刺来!
然而他的擂台之路却到此为止了,因为就在他出手的下一刹那,李靖手中的寒铁枪倏然现出!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当中,将将点中了萧貔的剑尖,将他的攻势轻松拦下的同时,枪尖一抖,枪尾疾摆!
呜~啪!
萧貔被寒铁枪的枪尾狠狠扫中,整个人都被抽得飞将起来,当场便被抽下擂台,落入人群当中,生死不知。
李靖连理也没有理会萧貔的下场,他转过身去,走到张出尘身边,将擂台上代表招亲的那杆旗子取了下来!
至此,比武招亲终于结束。
虽说张有绪祭出女儿办得这场比武招亲的目的是招揽人才,但等到女儿真得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他这个做父亲的,到底还是有些激动,到最后甚至是事事亲力亲为,把李靖和张出尘的婚礼办得是热热闹闹。
新婚当日,身为李靖的好兄弟,项洵自然免不了一番开怀豪饮,到最后直醉得人事不醒,被人扶入了客房,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项洵终于悠悠转醒,但是因为饮酒过度,头痛不堪,连眼睛也睁不得,迷迷糊糊之中,他隐约听到苏小曼的声音:“天都亮了,你们三个要睡到什么时候去?”
唐奎口齿不清地嘀咕道:“昨晚在田大哥家喝得太多,曼儿,让我们再睡会儿……”
周子轩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咝……田大哥这酒也太上头,就这个样子,起来了也做不得事,让我再躺一会儿……大过年的,这活计还是让老大去操心吧。”
项洵猛得睁开眼来,环眼一扫,只见自己正躺在余杭的那间小破屋内,身边两个不愿意起身的家伙不是唐奎和周子轩是谁。
见他醒来,苏小曼拍手道:“还是大哥最好了,我这就给你去端醒酒汤来。”
项洵拿手使劲地拍了拍额头,自己这在做梦吧?咬了咬胳膊,很疼,不是做梦?!再运内息,却是半点也无。
难道此前的无数艰险经历才是梦境不成?项洵抬眼望着屋外灿烂的阳光,一时间心绪百转。
小曼端着醒酒汤进来,见着项洵在发呆,开口问道:“大哥,在想什么呢?”
项洵一惊,从胡思乱想中清醒过来,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摇头道:“没什么,喝得太多,有点发懵罢了。”
心中却道:“管你是不是梦,该走的路,该闯的关,老子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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