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手中的寒铁枪再度抖出数点星芒,每一点星芒都准确无比地命中了长枪手们的枪尖,并趁他们来不及回气变招的空当,枪身横扫!
才不过一个照面,便听得劈里啪啦一阵乱响,原本看起来毫无破绽的拒马之阵,竟然被李靖瞬间破了个一干二净!待李靖收枪站定时,七名擂主尚无一人能够爬起身来!
哗!!!
刹时之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李靖紧紧地吸引了过去!而围观的人们更是在项洵的引领之下,爆发出难以抑止地欢呼与助威之声!
……
与此同时,在鼓楼东南面的一家酒楼之上,原本一直吊儿郎当看着热闹的萧貔,却是猛得摔碎了手中的酒杯,急匆匆地朝楼下冲去,一边跑一边气急败坏地叫嚷道:“都怪雷叔!硬压着不给我上场!我媳妇要是被人抢跑了,我就……”
稳坐在窗边儿上的萧银姬唇角微翘,似乎根本没把弟弟的狠话放在心上,只见她软软地呷了一小口杯中酒,妙目轻眨道:“没想到,竟然又在这碰上了,还真是有些缘分,咯咯……”
“小姐,少爷他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冲过去,可别出什么事情才好,咱们要不要跟过去给他助助威?”萧银姬身后的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劝道。
萧银姬的眸子只是盯着擂台,脸上泛出一丝冷笑道:“要人品没人品,要武功没武功,可怜他还没有自知之明,就算真的出了事情也是他活该自取,与我何干?”
那人只是摇头叹道:“只怕雷大爷那处不好交待。”
萧银姬冷哼一声道:“有甚不好交待,若不是他非要卖给张有绪一张面子,也不会有如今这等破事。”
那人苦笑道:“雷大爷多半也是无可奈何,原以为凭借他们兄弟的面子,此事定然可以手到擒来,谁成想,那张有绪竟然如此固执,不识好歹。”
萧银姬浅呷了一口酒,摇头道:“我早与爹爹说过,这张有绪不是个甘居他人之下的货色,只看他轻易不肯与人联姻,反而将这比武招亲搞得远近皆知,好借机招揽各路英雄豪杰,便知他的胃口不在我爹之下。”
那人斟酌道:“即便这张有绪真有大志,但他困守襄阳一地,却如何能与萧爷相提并论。”
萧银姬摇头道:“不然,这襄阳乃是天下有数的大城坚城,又紧扼水陆交通之咽喉,为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倘若他能够肃清卢明月这眼前唯一之大敌,必成一方霸主。”
那人道:“我听闻,那卢明月并不是一般人物,武功高强足智多谋,再加上手底下又有无数好手,所以极难对付,否则张有绪也不会吃上那么个大亏,沦落到要用出比武招亲这等没了脸面的下策来。”
萧银姬放低了酒杯道:“张有绪若真是个草包,这襄阳城又怎可能如当下这般繁华安定,只此一点,便可知此人极擅统筹方略,江湖上虽然盛传他大败于卢明月之手,我看他却并未伤及筋骨,眼下他只是欠缺了帮他冲锋陷阵的大将……哦,不对,他现在已经不缺了。”
那人奇道:“为何又不缺了?”
萧银姬将目光投在擂台之上,声音懒懒道:“擂台上的那个家伙名唤李靖,无论武功还是兵法,俱是一流,倘若张有绪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他也不必在江湖上混下去了。”
那人惊道:“那个叫李靖的,竟然如此厉害?”
萧银姬悠悠地说道:“岂止是厉害,昔时沈法兴率领两万精兵攻打晋陵,原本该是唾手可得,谁知那李靖却早领了六百精兵埋伏在城外,趁着夜色,以双锥之阵生生凿破沈法兴的万数疲兵,来回冲杀无人能挡,若不是晋陵城的内应开了城门,只怕沈法兴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听得是目瞪口呆,浑然没料到李靖竟然有这等本事,不由得为萧貔担心起来:“那少爷他……”
萧银姬冷冷道:“他哪里会是李靖的对手,不过是给人徒增笑料罢了。”
……
顺利闯过阵擂,李靖也不停歇,径直跃上了第四擂。
第四擂,乃是三才擂,共由张有绪手底下的三名偏将把守,此三人武艺俱是不俗,只是他们都乃马上将,在擂台之上,没了战马,本事自然打上几分折扣,但即便如此,自招亲开始以来,能够闯过此擂的高手也不过八人而已。
三名偏将今日等了半天,枯燥得连筋骨都快要生了锈,总算见到一个家伙能够闯到此擂,登时纷纷打起精神,提了兵器,准备好好与这年轻人战上一场。
为首那名偏将使一对乌铁大锤,另外两名偏将,一个使亮银枪,一个使马槊,幸亏这擂台足够宽阔,否则绝对施展不开。
李靖告了声得罪,脚尖一点,寒铁枪化作一条昂首的乌龙,一往无前地朝着对方扎去!
为首的偏将嘿嘿低笑两声,手腕一转,一只大锤便迎着李靖的枪尖狠狠撞了过去,而另一只则如同撕破了空气一般,呜地一声,被他抡了个满圆,朝着寒铁枪狠狠砸下!
就在所有人都将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原本疾若闪电的寒铁枪,却突然爆成了一团耀人眼目的星雨寒芒!
叮!叮!叮!叮……
只是一瞬间,双锤之上传来的恐怖震荡,让为首的偏将几乎拿捏不住双锤,更有无数道锋利无匹地真气沿着兵器直刺他的筋脉,如此大胆而古怪的硬撼招数,他还是头一次遇上,然而铁锤势重,撤招已是不及,迫不得已之下,唯有弃锤狂退!
李靖仿佛早已料到为首偏将的应对,枪尖疾挑,失去了把持的两只大锤应招倒飞而回,分别砸向了正准备夹击他的另外两名偏将,同时足尖再点,整个人悍然疾进,寒铁枪划了个大弧,枪尾斜斜扫在为首偏将的胸口之上!
面对迎面飞来的铁锤,使枪的偏将根本不敢硬挡,骇然之中急忙闪身避过,但还没等他醒过神来,紧接着一蓬迅疾地枪雨已然将他笼罩在内,手中的亮银枪全力抵挡了几下,便听得甲胄之上金铁之声大作,正当他惊骇莫名时,枪芒却早已消失,待他低头看去,只见胸口、腰腹等要害之处的甲片之上,也数不清被扎出了多少细小的孔洞!
使马槊的偏将乃是这三人当中实力最强的一个,偏偏这家伙的性情也是最为光棍的一个,原本他磕飞了铁锤,准备迎头痛击李靖,哪知只是这一阵风的工夫,李靖竟然已经将自己的两位兄弟击败,索性罢手收起马槊,摆手道:“罢罢罢,老子不是你的对手,你还是赶紧去闯我们小姐那一关吧!”
李靖连闯四擂,到此刻是面不改色气不喘,见到眼前这个家伙竟然如此光棍,不由得哈哈大笑,当下负了寒铁枪,冲他抱了抱拳,然后再不停留,转身跃往由张出尘亲自把守的最后一擂。
……
鼓楼之上,张有绪抬手遥指使马槊的那名偏将,放声朗笑道:“窦殿兴那个兔崽子!给老子守个招亲擂台也敢这么胡来,就不怕我一刀剁了他!”
雷世猛大笑拍了拍张有绪的肩膀:“大哥,便是你不提,小弟我也看得出来,窦殿兴绝对不是李靖的对手,今天这关键啊,还是着落在我那贤侄女的身上。”
雷世猛与张有绪乃是义气兄弟,即便他投身于萧铣手下,两人仍是情同手足,连说话都没有什么避忌。
张有绪身旁的一位长者捋着胡须笑道:“张郡守只怕是看到萧家那公子抢上了台,在替你鸣不平哩。”
雷世猛打了个哈哈道:“让通老着笑了,萧貔那小子有几斤几两,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就算他能闯过前四擂,也绝对过不了我贤侄女那一关。我大哥他只是就事说事,他才懒得跟我动心思哩。”
被雷世猛称作通老的长者名唤王通,精于儒学,推崇天人合一之至境,门下弟子多逾百人,其人虽然不擅武道,但眼界又高明得出奇,江湖中人都怀疑他极有可能是以儒入道,是故多有礼遇。
“你们两位倒是好兄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