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六十八、爆更啦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 进书架
忙活,跟我没有半点干系,飘过去的眼光向他这么狡辩着。

    “拭薇,”低头看向腓腓,他原本蜷伏的姿势已变作了斜睨着眼对着擦身而过的那人冷眼旁观,“这个男人似乎看见我了。”

    “拭薇,这男人似乎看见我了。”宿主如是说着。

    我闻言只作并未注意到方才古圣垣看向我时眸底一划而过的诡谲眼神,依旧那副漫不经心的调调:“不无可能,师父当年就曾夸过五师兄甚有剑道双修的资质,只因早有我被托付给他,所以才不得不放弃了他。不过依着老头的脾性,必然会有些私下提点的,这么说来他若是有能看见你的视力倒也不难。”不过经腓腓这么一说我也算多少别有所悟,至少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何自我回来后,他看向我眼睛时的眼光显得别样的灼灼,让我没来由得心生避让。嘛,看出来了也没什么,他本就是资质上乘的人。

    “你这什么思路,有些物事跟资质又没有关联。”听腓腓的语气似乎是对于我这样的说辞颇有微意。

    “冬荆啊,这样连嘴都不动光是在心里默念想说的话,真累!”

    “加持着幻象结界会虚耗灵炁,我不愿意。”那宿主回答的多干脆!

    还真个是任性的宿主!左手毫不客气地按上他脑袋使劲的蹂躏着啊,这手感,啧啧,没话说啊,要是到了冬天改个什么大氅皮帽之类的应该很不错。谁知这个想法刚冒了个头,右臂上立马就传来一阵刺痛。我皱起眉,咬住了下唇按在他脑袋上的左手也开始发力。哎呀呀!我勒个去!我吃亏了啊,越是掐他这妖孽反倒咬地越狠啊,老娘手上又没长牙,掐你两下又掐不死,但是你再这么咬下去老娘的右手不断也该残了!就在这我们俩二傻僵持着的尴尬瞬间,迎面走来好生华丽的一个陌生人。花里胡哨到可以闪瞎我一双狗眼的花哨衣衫,头上竟然还缚着儒巾,更别提腰间环佩叮咚之类的装饰。跟这人一比,显得华山众位是何等的清素雅致,嗯~或者寒酸?好吧,如果不是他出现在院中,且腰佩长剑我一定会以为丫是一迷路的所谓的文人骚客的。

    “华山的?”迎面而来之人用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悲悯眼神看着我,“你怎么还不去吃饭,莫非你也觉得这华山的饭食不和胃口?有吧有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隐约可见他眼中自己瞬间淡漠下来的神情,偏偏眼神里还透着一种凄惨的神色。话说这黄山的弟子是不是有点,呃~他娘的脑残了。倒是他见我没甚反应,更是频频点头示意我他是有多了解我真正的委屈,摇晃的脑袋带动着脑后系着的纶巾也随之胡乱摆动着。这说辞怎么听都好像是误解我站在院中迟迟不去席上落座的原因了……斜睨了他一眼,看他与那众黄山弟子一样目中无人的嘴脸,更是懒得跟他多做言语,怕自己也被他的自以为是给传染了。

    冲他满不在乎的一笑,然后揉揉鼻尖,当着他面大喇喇地转身利落的落座于主位之上,手中长剑顺手也搁在桌案之上。他愣了一愣,红了面皮,这才缩到旁桌去,没再多言语。难怪本来是华山的错,最后夏影他们也能着恼起来,这些黄山弟子确实是,呃~精于人情世故的“好手“?悻悻地看着在身旁落座的古圣垣似乎是没什么要替我解围的意愿,只能自己打着哈哈客套的站起身一作揖:“某因俗事缠身这方才得回,让各位久候了,实是对不住。特备此酒席为各位接风,只是华山不比贵派,都是些家常小菜,有怠慢之处还望谅解,请了。”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阿来,其实真是不擅长这种觥筹交错的场面撒,先喝了再说吧。此时自己才得空好好审视了这群黄山的新起之秀,良莠不齐的跟华山有一拼啊。不缺丰神俊朗的人才,也不乏三两下角料陪衬一下,不过仔细端详一回也是,若来的都是精英华山的脸面何存啊!心中暗自唏嘘一回,看着桌上老槐树落下的绿荫又跳转了思绪。话说还是我这小院比那些厅堂更适合宴客嘛,这么微凉又沁人心脾的空气里呷上一口佳酿,端得风雅无限!嗯,好酒!?

    规规矩矩搁下酒杯确认自己没有任何失礼之处之后,这才有空恶狠狠的瞥了眼已经溜到邻桌那个很是潇洒左右逢源的男子,古圣垣,你丫竟然把我珍藏的菊花酿刨出来宴客,是活腻歪了吧!不理会我眼底显眼的不满神色,他迎着我恶毒的眼光走近,然后很是熟稔的一把勾住我肩头,向黄山一众介绍:“这可就是诸位的门槛,我们家的战剑了,一会可别手下留情了啊,她啊,可没看起来那么简单。”不巧转头看他的时机正巧瞄到他眼中那抹幸灾乐祸的光芒:“师兄过誉了,任江湖上谁都知道傲剑古圣垣才是华山门下最得意的弟子嘛。”想抬我没那么简单!

    “言若,你那个五师兄,离他远点!”腓腓矜骄慵懒的声音落入耳中。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提点我了,对古师兄真有必要防备至此吗?

    “各位,这些暂且不提罢了,没得坏了大家早餐的兴致,还是先动筷子吧。”我馋涎着久违的华山小食,才得了机会开饭这厢手刚抬起筷子,那边身后立马传来一声扶额惨嚎:”师姐,你这个缺心少肺的祖宗!”我是又做什么了惹得夏影这么不待见我,看他一手捂脸的穷苦像,明明有点孩子气的脸皱的跟个隔夜馒头一样。他看着似是已经对于我的迟钝反应麻木透了,于是苦着一张脸示意我环视下四周的情势。唉~一圈人俱是很不满的看着我,似乎真的是做了什么麻烦事了啊,低头想寻找什么可掩饰的物件搪塞一下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把贴身佩剑惹得祸,话说这真心是多年的习惯了,我真的绝不是故意挑衅来着--我只是早就在无意中习惯了如此漫不经心地与人下马威了。

    “不过区区十九徒也可承袭战剑之位,华山人才凋零到这种境地了吗?”不轻不重的一句冷哼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一时间那人本低沉稳重的音色听着竟也有些刺耳了。

    “您似乎是误会了啊,我只不过是解剑亭前主而已,早已失了战剑的资格,现时不过在这里混口闲饭吃吃,不过先前各位师兄卖我个薄面让我拿着‘战剑’之位戏耍一番罢了。”我因着大清早就被那黄山小弟恶心了一把,着实不想理会这些碎言碎语,怕扰了自己胃口故还是继续一边低头安然吃着自己的早餐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应着。只是—不知何时我无意搁在桌上的长剑,那罪魁祸首此时已搁在了脚边,心中不禁冷笑一声,这就开始了吗,就不能让人安安生生吃完这顿饭?懒洋洋慢吞吞地弯下身去捡起佩剑,挑起一抹无谓的笑,右手大力一甩,直接将长剑连鞘钉入了地面上铺着的青石板内,端的少说要有两寸在泥地里埋着,这才又低头端起茶盏喝口茶继续吃饭。“好手段呐,拭薇!”宿主懒洋洋的音调在耳边赞道。一时院中两桌寂然无声,连五师兄好不容易调剂起来的融洽气氛似乎都被我搅合尴尬了。耳畔滑下的刘海遮住我的视线,不过,我看此后谁还敢动别人的佩剑!

    迎着阳光犹自还可见长剑周遭地面一片四处喷散的尘土,咳咳,似乎是力气有点大了,灰扬到饭桌上了,可惜了我最爱的姜丝乳黄瓜啊,唉,唉,暴殄天物啊。

    “好个嚣张又无礼的华山弟子!”又是那把声音,而且竟然是坐在右手边第二位的人,刚刚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弟子已让位给他自己坐去旁桌了。那么,这位虽不是主客但在黄山的地位料也不低,眯起眼迎着微风扫了他一眼。不比咱家这些文弱白嫩的男弟子,看着倒是有些结实,麦色肌肤泛着健康的光芒,眼中光芒颇有些凌厉,嘴上依旧可以敷衍的笑着。

    饶有趣味地看了他一会,直到他再也不能笑出来,这才舍得放下手中的饭碗:“师兄过誉了,某实不敢当。”他愣了愣,约摸是没料到我回以这么谦逊的言辞。耳边夏影悄悄递话过来:“师姐,这小子可是黄山一脉里出类拔萃的尖儿,你自重啊,别太过了。”了然的点点头,环视一圈,似乎都用完餐了,示意院内执勤的弟子将人请进厢房暂坐,自己拉着夏影他们随我一起整理起饭桌,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这才一边就着围裙擦着手上水渍一边掀开门帘进了正厅。

    似乎我这样的出场有点出乎大家意料之外了,一个个宛如看着什么稀罕物事一样看着我,我讪笑着落座,一边解下了围裙搁在了扶手之上。嗯……我可是因为大家是相熟的门派这才这么一副熟稔不诸多虚套的,别跟我说你们从没来过华山,不知道华山没有仆从,一应杂事全是门下弟子自己打点的。

    “华拭薇,你管不管不要这么辱没了华山的名号,管不管有点名门弟子的派头?!”不知何时赶来的苏远隔着四五个人用眼神与我传达着这样的信息,我似乎都能听见他一口牙咬得“咯吱”作响的声音了。好吧,放眼望去那些黄山弟子全是一副错愕的神情,我再次无比准确地掌握了局势了,他们确实是第一次上门,而我这种行为也确实有些不上台面了。

    我正了正容色,只在嘴角含了一抹矜娇的笑,眼中的神采已然沉淀出一片沉稳淡漠,多多少少端出了点主人家的气势。举手投足间也与之前那个颇有些冒失的弟子完全不一样,悠然舒雅又不算让人感到丝毫的矫揉做作。

    揽起一方衣袖,端起茶盏,连说话的语调都不复往常的戏谑:“诸位饮完这杯茶后,就可自作选择了。”

    黄山一众的脸色黑的愈发显眼,没有一人端起身边的茶碗,然而开口的却还是一直挑衅不断的那人:“何意?”

    我还是含着笑,端地一派温文儒雅的气质。“意为,或是有劳诸位解剑,”我放下茶盏比手一抬,立时每两个黄山弟子身边便出现了一个,手上俱是托着一个垫着大红丝绒的托台,“又或是将我们这些人挑下解剑台。”话音刚落,原本含着笑意的眼神也冷然了起来,冷冽的眼光在他们面上走了一圈。然后顿在寻衅那人的脸上,忽地笑了起来,完全不顾他被我笑得瞬间尴尬起来的脸,挑眉看了眼苏远:这个是我的。

    “这就是华山对于怠慢黄山的答复?”他的语调愈发不善起来。

    我却只是温润笑着,不多答话。

    “那么,黄山自会赴约。”他拔剑出鞘,剑尖直指向我,一时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充斥满了这个不大的客厅。

    然则此时却有别的弟子无意是非,在旁铺好了台阶劝说道:“师兄,既是师父嘱托,况两派一直交好,何苦生这事端。”呃,我是不是该私下寻个机会夸赞下古圣垣的三寸不烂之舌?

    “无用之人!”他瞪大了眼,劈头盖脸就骂回了过去,听得我都忍不住眯了眯眼。

    “师兄既然如此托大,不妨就试上一试罢了,只是万一有违师命,未能上的华山,万望不要将我们也一并拉扯进去。”说完卸了本冷着的脸爽朗笑开,冲着夏影他们一作揖,就将长剑奉上,“诸位师兄,有劳了。”随他话音一落,一行人里倒有四五弟子彼此打量着也随着他解下了佩剑,站立一边。

    “有劳诸位了,夏影,你且先带几位去山上面见师父与掌位吧。”我客客气气一揖到地,“华山此番怠慢之处,承蒙诸位体谅,华山上下感激不尽!”

    “贤弟客气了,只是……”他很是无奈的看了身后余下的人,直摇了摇头。他们一行本是十二人,如此之后,我心中暗自盘算了一回,需要上剑台的就只剩七人了。

    “那就稍后再见了。”不得不承认,我对这人印象很不错,“余下各位,这边请。”执剑在手懒懒挑开门帘,邀着众人穿过左侧的月门去往剑台。

    所谓剑台,不过是个磕碜的方圆五丈左右的青石台,台边用青砖密密布上一圈界限。周围再没有其他物什,嗯,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给客人预备下得小憩的家私之类。我回头看了眼早已习惯了自己摸上板凳的同门,很是满意的点点头,再转头看向对面,挑眉就骂了句:“嗨,我说你们这群臭小子,能有点礼数吗,也不给客人捎带个张把的。”

    身后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一阵起哄,叫了声:“师姐,得嘞!”就见他们连招呼也不招呼一声,直接就甩了三四张过去。听那长凳破空而去的“咻咻”声,他们还真是没少下气力了,看来昨天着实被这些人给怄上气了。我看对面那些弟子很是尴尬地看着这些手工粗糙的长凳半天,看着我们这边言笑晏晏的场面,终是僵着一张脸脸扭捏着坐了下去。

    “诸位,这剑台的规矩简单的很,想必各位多少有点耳闻。出界即输,点到为止。只是输下阵来的还请回到玉泉院,小住几日了。”划出道后,我只闲闲站立剑台一边,然后抬眼瞟了一眼对面那些黄山众,嘴里还是温温凉凉的调调:“有请。”
上一页 回目录 下一章 存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