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巍巍。嘉江有渡波浩渺,芦花簇簇风凄凄。独立沙头见梢子,村庄破晓忽鸡啼。”
千心的脸色一沉,这不是戏文吗?她就是倒着唱也能唱出来,这个宋启文他到底想做什么?
千心立即想要起身,可是,她马上又缩了回来。
因太冷了,屋子中阴冷阴冷的。一来是因这房子坐南朝北属阴宅,而来这房子里任何取暖的设施都没有,唯一只能靠着手中的鹅毛被包裹着自己取暖。
而这时候,那声音又传了过来。
“但自家不务农桑,不忻砍伐。嫌杀拽犁使耙,懒能负重担轻。又要赌钱,专欣吃酒。别无运智,风高时放火烧山;欲逞难容,月黑夜偷牛过水。贩私盐,卖私茶,是我时常道业;剥人牛,杀人犬,是我日逐营生。一条扁担,敌得塞幕里官兵;一柄朴刀,敢杀当巡底弓手。假使官程担仗,结队火劫了均分;纵饶挑贩客家,独自个担来做已有。没道路放七五只猎犬,生擒生是麋鹿猱獐;有采时捉一两个大虫,且落得做袍搕脑。林浪里假装做猛兽,山径上潜等着客人。”
这声音婉转妩媚,自有一番风流,绝不是安桥瓦子的伶人们素日的唱功。这人的吐气方式很特别,绝不是宋班主教出来的徒弟。
难道,是别家的伶人?
宋启文请别人家的伶人来做什么?难不成,他在门口搭台子唱戏不成?
他是故意刺激她,这一点,她明白的很。
忽然,门推开了。寒风从门口吹入,裹着被褥的宋千心不禁的打了个冷战。她靠在墙角蜷缩成了一团,可是寒冷还是顺着脚心往上爬。
千心盯着门口,进来的不是宋启明而是两位亭亭玉立的姑娘。那两位姑娘可谓是如花似玉,扔进人堆之中一眼就可以发现她们的美丽,而最有意思的是,这两位姑娘的脸竟长得一模一样,她们竟然是双胞胎。
就是这样两位姑娘走到宋千心的面前,深深的做了个万福。
“主母。”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两人不但是双胞胎,就连讲话的语调跟声音竟也全都一样,千心却皱起了眉头,她扭过了头去故意像是没听到两人讲话一样。
“主母,主子请您过去一趟。”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说道。
谁料,千心还像是没听到一样。这一次,她索性闭上了眼睛。
她不是什么主母,她们两个爱叫谁叫谁。
双胞胎吃了钉子似乎有些着急,只听到一个对另一个小声的说道:“姐姐,怎么办呢?”
另一个小声的说道:“是啊,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睡着了,主子还等着呢。”
“姐姐,要不要现在叫醒她?”妹妹说道。
做姐姐的瞥了宋千心一眼,犹豫了一番,才说道:“不好吧,主子说了,她喜欢做什么都由着她去。”
“只是这,”做妹妹的垂下眼睛犹豫的说道:“只怕主人会怪罪。”
“这有什么办法呢?主人怎么吩咐的,我们怎么去做。不然,不然你去把她叫醒吧。”
“姐姐,你又坏。”
说到这里,做姐姐的“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