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3-13
阳春四月,樱花满天。
这个季节的临安城最美,漫天的樱花弥散像是在下一场花瓣的雪。樱花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花瓣弥散在整个城市时,醉了人们的心。
人生不就像樱花一样的短暂而寂寥吗?
生命怒放过后便是寂寞的暗淡,最终,将会跟花瓣一样随风而逝。
戏子的黄金时间也是如此,一个戏子再红不过三年,三年之后无非就是被新人取而代之。我进入这行已经接近十年了,我还清楚的记得,十年前四月的某一天傍晚,在樱花弥散的日子里,我娘拉着我的手亲自把我送到了凤翔瓦子里。
那年,我七岁。
凤翔瓦子的老板给了我娘五两银子,我娘摸了摸我的小脸对着我笑了笑。我跟娘站在夕阳下,我看着夕阳映红了娘的脸。那一天,娘好美。
“好好跟着师父学戏。”我娘说。
我点了点头,拉住了娘的衣角。
“娘留下来陪我。”我说。
娘看着我,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不行啊,你的师父不许娘留在这。你好好学戏,等你学成的那一天回家来看娘。”娘说。
我看着娘,不知为何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袭击了我。那时我只一种感觉,今日跟娘一分开,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娘了。
我娘回头看了看夕阳,她又怜悯的摸了摸我的脑袋。她看着我,我从她那大大的眸子里看到了疼惜。
“乖,听师父的话。”娘说。
我点了点头,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
“娘走了。”娘说。
我摇了摇头使劲的拉住了娘的衣角,我死死的抱着娘的大腿。夕阳下,我看到娘哭的像是个泪人。
“好孩子,娘真得走了!”我娘一面说一面推开了我。
“娘!”我哭着喊。
娘猛然转过头冲向了夕阳的方向,我跟着娘跑了两步,追不上娘我一下子摔倒了,我在四月柔美的夕阳下嚎啕大哭。
“娘!”我喊道。
娘没理我,我看着夕阳下娘奔跑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我的娘。
我的名字不好听,我从小时娘就叫我傻丫头。后来,他们说我的乳名叫林阿丹。班主嫌我的名字不好听,给我改了一个名字叫林莫言。
我不知道这个名字具体是什么意思,莫言莫言,是不是叫我不要多言呢?可是,我不是要唱戏吗?既要唱戏为何又不要我多言?
我进了戏班子三天,我知道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娘一样的疼我。我出生在一个清贫的农家,我娘跟我说,我爹参军打仗去了,一走就是五年,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我还有一个小我一岁的弟弟,弟弟跟我很要好。我娘很疼我们姐弟,就算我们只吃烂菜根的时候,我娘依旧喜欢把我背在背上。
可进了戏园子,这世界就变得完全不一样。我听娘的话,勤快的做事。可是,不管我怎么勤快都会有人骂。
比如我倒茶,会有姐姐骂我手脏还倒茶。
比如我洗衣,会有姐姐骂我洗烂了她的衣裳。
她们总喜欢先给我一巴掌,在接着狠狠的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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