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野侧目,嗤笑道:“我胡闹不胡闹,得看皇上,哦,我想起来了,幽王他……”
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省略号。
听幽王二字,夏王李乾顺如同被马蜂蜇了一下,难道,这个郎野知道什么?想到此,他正色道:“好,朕就赐你见驾不跪的特权,说来说去,让一个人接连跪倒爬起四次,确实有些滑稽可笑。”
郎野急忙谢恩。
其他人气的直翻白眼。
郎野忽然明白,此次西夏之行,凶多吉少,他暗暗咬牙,我偏偏要逆转一切。
屋里暖,郎野坐下,脱了锦袍,与夏王热聊,互诉别离之后的状况,当然,都是客套话,两个人谁也不会掏心窝子的说。
想起郎野曾事先预言,有人搞叛乱,李乾顺回到西夏之后,果然自己的义弟伙同自己身边的几个女人,想趁他不在,阴谋篡位,后被他平息。李乾顺对郎野,自那次佩服的五体投地,一直想笼络在身边,今日来了,又想问其他,怎奈郎野路途辛苦,唯有先吩咐下去,安排酒宴。
郎野一摆手,“吃饭不急,我看你们围炉而坐,是在赏雪吗?好兴致,我也来凑个热闹,不如,我们就弄个火锅,在此吃,边吃边谈,边谈边赏雪,比开大筵舒服。”
李乾顺听了,准许,还继续卖弄他的文学素养,吟咏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梁夷甫立起,作礼,继续唱赞歌:“白居易的诗经过陛下的金口吟咏,真真是别有一番韵味了,草民眼前,都是那让人馋涎欲滴的美味了。”
梁夷甫这马屁拍的香,让夏王又舒服得飘飘欲仙了,假意嗔怪道:“梁夷甫,你为老不尊,嘴巴何时这样油滑了。”
“晾衣服?”郎野脱口道:“这个名字取的好,最起码朗朗上口,容易记住。”
梁夷甫听郎野取笑自己,怒,看向他,礼数却不失,拱手道:“我梁氏一族,出类拔萃者众多,小人不才,也是熟读诗书,王爷如何要羞辱草民。”
郎野故作不懂,“我在夸你呢。”听此人自称草民,那么就不是在朝为官者,能与夏王同坐,绝非一般的草民。之前郎野在来西夏的路上,从自己的历史知识中,搜肠刮肚的寻找有关西夏方面的,又不耻下问了很多人,多少知道,这梁氏在西夏大有来头,女人专权,男人谋反,总之,皆非等闲。而这个梁夷甫,既然出身名门,为何只混了个草民?除了那个让人怀疑的幽王,他会不会也是个卧薪尝胆的勾践第三呢?
我本无意与任何人为敌,但是初来乍到,必须得给你们个下马威,否则,以后在西夏很难立足,即使有夏王宠溺,但他也是不能面面俱到,双拳难敌四脚,好虎架不住群狼,我得自保。
他转了转眼珠,看梁夷甫忽然就开怀大笑,“老梁,你潜伏得够深啊!”
郎野第三次语惊四座。
梁夷甫吓浑身的一抖,差点尿了裤子,要知道夏王对梁氏一族,还是耿耿于怀。
夏王李乾顺,心里一抖。一来,他从未真正对梁氏之人放心。二来,他相信郎野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三,这个梁夷甫,是有些好的过分。
梁夷甫恼羞成怒,一个读书人,此时急的脸红脖子粗,高声道:“你何出此言?”
郎野慢悠悠站起,掸了掸毫无尘土的衣衫,故意吊众人的胃口,最后才道:“好吧,让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