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尚方宝剑也不假!
滥用职权不过是官风不正,打钦差却是谋逆之罪,二者不可相提并论。
他绝不会用平昌侯府百年基业,跟一个小人得志的市井无赖硬拼!
夏雷,夏风相继跪地,叩首。
“臣,广西卫都指挥司,张良卫镇抚夏雷,恭请圣安。”
“臣,五军忠义营指挥佥事夏风,恭请圣安。”
这三人一跪,其余人呼啦一下,黑压压地跪倒一片。
石南站在边上,淡声道了句:“圣躬安。”
说完,铮地一声抽出尚方宝剑,曲指轻弹剑身,斜睨着夏雪,笑容可掬地问:“现在,你想怎么死?”
夏雪一口浊气堵在胸口,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杜蘅冷眼瞧着眼前这出闹剧,不发一语,起身拂袖而去。
石南放出狠话:“不错,我的确喜欢阿蘅,不日即会登门求娶。谁要是敢与她为敌,休怪小爷翻脸无情!”
说罢,将尚方宝剑朝魅影一抛,急步追了上去:“阿蘅,生气啦~”
“不敢,”杜蘅冷声道:“钦差大人好威风!”
刚才还威风八面的钦差大人,此刻低眉顺眼做小媳妇状:“我这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既然他们那么喜欢以势压人,咱手里有势,干嘛不压他一压?我这不也是想给你出气么?”
杜蘅蓦地停步,眸子里几欲喷出火来:“你这是在替我出气,还是想借出气的幌子,给自己正名?”
“嘿嘿~”石南干笑两声,索性承认了:“二者皆是,兼而有之~”
“算你狠奔腾!”杜蘅脸上血色全无,转身就走。
为了达到目的,所以,连她也一块利用?
“等等!”石南察觉不对,一把握住她的腕:“你干什么这么生气?”
他教训了夏家几兄妹,就算她不高兴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也不该一副横眉冷对,打算绝交的表情吧?
杜蘅奋力摔开他的手,冷声道:“小女子身份低微,岂敢生大人的气?”
“阿蘅~”石南的脸都黑了:“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哪做错了?这样闷不吭声,掉头就走,很伤感情的,你知不知道?而且,也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谁跟你有感情?”杜蘅气得直哆嗦。
“好!”石南也生气了,冷声讥刺:“你对我没感情,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我这就去昭告天下,你冰清玉洁,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行不行?”
“你!”杜蘅气得眼眶通红。
“阿蘅~”石南瞧了心疼,语气骤然软了下来:“我气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只是,你一直若即若离,我心里着急……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他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还小,又刚经历丧母之痛,退婚之伤。我应该更有耐心才是,不该逼你……”
他掏心剖腹,杜蘅微微动容,默然许久,道:“你最少,应该提前知会我一声。而不是把我蒙在鼓里,先斩后奏!”
“把你蒙在鼓里,这话从何说起?”石南一脸讶异:“我不是……等等!”
他猛地会过意来,愕然张大了眼睛:“你以为,我事先知道夏家几兄妹今日会来大佛寺,故意邀你在这会面,目的是借夏家兄妹之口,把咱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难道不是?”杜蘅冷声反诘。
“当然不是!”石南好气又好笑:“你当我是神仙啊?你也不想想,我昨天凌晨才回来,只睡了一个时辰就爬起来去见你。事先根本不知黄姑娘之事,约在大佛寺更是临时起意!怎么可能是算计好的!”
杜蘅细一回想,似乎确是如此:“尚方宝剑怎么解释?”
他不是勘灾副使吗,怎么尚方宝剑却在他手里?
“我不是说了吗?刚回京城还未面圣。”
他嫌钦差的队伍走得慢,为了早一天见到她,这才脱离了大队,星夜兼程赶回来的。这,也是他的错?
杜蘅面上一红,嗔道:“谁问你这个?”
顿了顿,又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夏家兄妹也来了大佛寺?”
石南老老实实地道:“之前在山下,魅影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我之所以说要进禅寺,目的就是怕下山路上碰个正着,于你的声誉有损。后来进梅林,我也刻意挑的没人的道走……”
你想啊,林海雪原,梅花盛开,幽香馥郁中,情愫暗生的小情侣,拉拉小手不是挺正常么?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亲个小嘴……
当然,这种龌龊的小心思,他可不敢明目张胆地宣之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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