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仗势欺人,是这家伙欺人太甚!我若不教训教训他,他只当咱们怕了他!传了出去,别人只会笑话咱们平昌侯府无人!”
话落,手中软剑唰地一下抖得笔直,朝着石南分心就刺树欲静而风不止全文阅读。
夏风也想掂掂石南的斤两,心想着,有自己在一旁看着,总归不让他受伤就是了。因此,嘴唇翕动了一下,阻止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石南哂然一笑:“你不是我的对手,徒惹羞辱而已。”
“是不是对手,打过才知道!”夏雨愤怒之极,唰唰连攻了十几剑。
石南神态轻松,双手负在背后,脚跟牢牢钉在原地,身体忽尔在前倏乎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似风中的荷叶似优雅地摇曳着,嘴里不时点评:“用剑之道,存乎于心,不应拘泥于剑势!招式既老,就该随机应变,不可一味死记剑谱……”
夏雨出身世家,侯府以军功立世,家教比旁人又更严厉几分,非逼不得本已不敢轻易与人动手。
何况,刀剑无情,稍有不慎就会血溅当场。
是以,他本来打算稍加教训,吓吓他也就算了。
岂料,拔剑相向后,才猛然发现,实力跟人相差不止一星半点。
夏雨年轻气盛,听他如师如父般训戒自己,血冲脑门,早已忘了拔剑的初衷,已顾不得旁边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嬬,杀机陡现,跃身而起,剑气如虹直劈而下。
刹那间,剑气激荡,身周一丈之内的梅树削得光秃精溜!
“哎呀!”夏雪避得稍慢,发丝被剑气削去数根,在半空飘飘荡荡,半天不见落下,不禁骇得花容失色。
“小心!”夏风蓦然变色,扑过去将她揽在怀中。
未及转身,忽听一声长啸,清若凤鸣,惊破长空。
夏风心惊,猛然转身。
漫天剑影中,石南岳停渊峙,左手牵了杜蘅,右掌轻松穿过密不透风的剑网,轻轻印在了夏雨的胸膛。
“掌下留人!”夏风一惊,失声嚷道。
然而,已经太迟了。
夏雨惨叫一声,手中软剑脱手飞出,“夺”地一声射入梅树中。
“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前扑的身影被硬生生击得往后倒飞出数丈,跌落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显然受伤不轻。
“四哥!”夏雪飞奔过去,顾不得雪地脏污,跪在地上,颤着手将昏迷的夏雨抱在怀中。
“四弟!”
“四弟!”
一紫一蓝人影一前一后,从梅林里飞奔而至。
紫袍的是夏家二公子夏雷,他停在夏雪面前,单膝跪地,颤着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当那温热的呼吸拂过指尖,高高提起的心,立时放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满怀的愤怒,扭过头狠狠瞪着石南:“朗朗乾坤,何人在此行凶?”
蓝袍的那个是夏季,他十五岁即跟着夏正庭驻守南疆,在四兄弟里性子最沉稳,也是最阴沉的一个。
他说话之前先拿眼睛望向夏雷,见他点头,心知夏雨并无性命之忧,这才不慌不忙地站到夏风身旁,嘴里跟他说话,眼睛却冷冷地盯着石南:“三弟,出了什么事?”
石南仿佛没事人一般,拱手抱拳,含笑招呼:“原来是夏大公子,二公子到了,失敬无上神通。在下石南。”
阅微堂少东之名在临安可谓家喻户晓,不知者鲜矣。
然而,他再有名也不过是一价商人,夏季身为手握兵权的世家子弟,又怎会将他放在眼中?
他神情倨傲,冷声质问:“是你伤了四弟?”
杜蘅心中暗暗叹息,敛衽施了一礼:“夏大哥,夏二哥。”
“你是……”夏季一脸狐疑,依稀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是谁。
“她就是那个跟三哥退婚的贱人!”夏雪豁地站了起来,绝美的脸孔上,全是鄙夷:“原来她早就与人暗通款曲,被我们撞到,这才羞恼成怒,动了杀机!”
石南眸光一冷:“看来,某人还没受到教训!”
夏雪嘴里似乎又盈满了又冷又涩的冰碴子的味道,机灵灵打个寒颤,急忙躲到夏雷的身后:“二哥~”
“别怕~”夏雷见她似见了猫的鼠儿,强忍了怒气,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有二哥在,他伤不了你。”
夏季上下打量着杜蘅,面色阴晴不定,冷淡而疏离地道:“原来是杜家二小姐。两家既已退亲,便再无瓜葛。这声大哥,我受不起。”
“夏大公子教训得是,”杜蘅立刻改口:“是我莽撞了。”
一声夏大公子,已把两家百年的情谊断然斩断,竟是丝毫也不留恋。
夏风面白如纸,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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