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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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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走金钥匙,反而拐弯抹角地让他去寻,就变得很好理解了。

    藏宝图是保存在永通钱庄,永通钱庄的所有者是顾洐之,数十年间,顾洐之有无数的机会和时间做手脚,偷龙转凤也好,以假乱真也罢。

    所以,他又何必画蛇添足,拿走原本该留给顾烟萝的金钥匙?

    还有什么,让所有人为这枚钥匙争得头破血流,更能体现金钥的价值,使他的死亡显得更加真实自然的方法吗?

    不得不承认,这一手祸水东引,顾洐之玩得相当漂亮。

    至少,夏正庭到死都没有明白,太康帝对他的疑心,竟是由顾洐之刻意的曝露引起,还以为是事机不密,暗悔不该向顾洐之伸手,以致钱财外露,招来祸端。

    萧绝绝对有理由相信,以顾洐之之能,又怎会料不到刘宜彬把印鉴和文书交给杜蘅,所带来的后果,而任由他胡乱交出了手中的财权?

    这必然是老爷子深思熟虑之后,有计划的布局。

    换言之,永通钱庄交给杜蘅,是有所图谋的,并非只是一笔遗产这么简单。

    最可气的是,明知被老爷子了,还不得不受着。

    谁让,阿蘅是老爷子的亲外孙女呢?而他,又非阿蘅不可呢?

    萧绝很是郁闷。

    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真他娘的憋屈啊!

    这么短的时间里,杜蘅想的未必有萧绝那么深远,但字面上的意思却不难理解。

    恨恨地道:“别的安排?他还想干什么!有了南诏还不够,还想吞并北齐不成?”

    萧绝撇唇:“难说。”

    老爷子雄才伟略,倾毕生之力都在为复兴大秦而努力。如今,南诏这半壁江山已是他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以他的深谋远虑,现在开始着手为吞并北齐而布局,不算什么稀罕事。

    说不定,这步棋,远在十一年前假死脱身之时已经定下,只不过现在才曝露出他的意图而已!

    “哼!”杜蘅冷笑:“他未免太看得起我!”

    萧绝慢吞吞地道:“也许,这并不是玩笑。”

    吞并北齐,凭杜蘅一个人当然不可能做到,但若是再加上穆王府的力量和他的神机营,那就不只是一句大话了。

    夏正庭还在的时候,尚有平昌侯府与穆王府相抗衡,如今的北齐,成了名的大将屈指可数,已是穆王府一支独大的局面。

    这个情形,跟前世南宫宸登基的局面,何其相似!

    只不过,那时候与现在刚好相反,穆王府走向了没落,平昌侯府独领风sao!

    杜蘅五指紧握成拳,声音不自觉地紧崩:“谁说的?师傅?”

    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紧接着又问:“除了这些,师傅还跟你说了什么?”

    终于到了这一刻了!

    萧绝沉默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带了几分紧张,却没有逃避,而是选择了正面突破。

    食指轻轻抚过她的唇,透着浓浓的眷恋和不舍,一双星眸漆黑幽亮,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轻松愉悦,唇边甚至还挂着漫不经心的微笑,但若细心分辩,依然能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

    “嗯,是说了很多。他所知道的,能说的,几乎都说了,其中包括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说到“匪夷所思”时,刻意加重了语气。

    杜蘅浑身骤冷,闭紧了眼,再张开,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全部?”

    “是的,全部。”萧绝一咬牙,道。

    事实上,慧智所知有限,但也足够让他了解南宫宸和阿蘅之间的恩怨是非。至于细节,他并不想知道得那么清楚——那只会徒增尴尬而已,于他和阿蘅的婚姻可没什么好处。

    他不傻,该精明的时候要精明,该糊涂的时候,再不情愿也必需糊涂。

    杜蘅面色瞬间血色全无,跳起来就跑。

    如果他早就知情,那么这些日子以来的隐瞒,以及在坦白与否之间苦苦挣扎的自己,在他眼里到底有多可笑?

    萧绝反应极快,飞快地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你跑什么?”

    “放开,放开我!”杜蘅的手抖得很厉害,声音更是抖得不象话。

    不堪的过往,丑陋的伤疤猛然揭露,感觉象是被剥光了站在太阳下,全无遮掩,让她顿感羞愧,无颜以对。

    “阿蘅!”萧绝眼里满满的都是伤痛,哑着声音问:“你要逃到什么时候?我们是夫妻,如果彼此间不能坦诚相对,还有什么意思?”

    杜蘅身子一僵:“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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