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谋划了二个月,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敢离开南疆。
南疆至临安,相隔数千里。
为免半路遭人暗算,每一天都在拘谋策划,不停地变更着行走的路线。
他以半百的年纪,饶是平素勤于锻炼,精力体力都极佳,经过一个月的晓行夜宿,奔波数千里路后,也早已是身心俱疲,强弩之末。
再给夏雪这么一气,太康帝这么一推,哪里还经得住卫守礼这无赖指着鼻子,连损带骂地一通乱来!
“竖子无礼,真当我平昌侯府无人?”夏正庭惊怒交集,气怒攻心,高扬着巴掌正要给他一个教训,却只觉嗓子一甜,“噗”地喷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在地!
“侯爷!”安平惊叫一声,抢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哼哼~”卫守礼被喷了一脸一身的血,心中也吓得不轻,生怕把他气死了要给夏正庭抵命,冷笑两声,扔下夏正庭脚底抹油跑了。
出了这样的事,他当然不敢再住在平昌侯府,也不敢坚持把夏雪接到陈国公府。
恰在此时,天边一道闷雷滚过,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太太,不好了,侯爷吐血了!”宝瓶一脸慌张地掀了帘子,不及进门已先嚷开了。
“什么?”许太太扯下覆在额上的冷帕子,猛地翻身坐起:“快快,扶我去看侯爷。”
“夫人,鞋,您没穿鞋~”李妈妈心惊胆颤。
许太太哪里顾得这许多,穿着袜子便奔了出去枪侠最新章节。
刚到门口,就见安平抱着夏正庭走了进来:“快,快,放到炕上。”
“侯爷,侯爷!”许太太侧坐在炕沿,拉着他的手掉泪。
安平垂着手站在一旁,小声提醒:“太太,得赶紧请大夫。”
“快!”许太太豁然而醒,忙道:“取侯爷的名贴,请许太医!”
李妈妈跑到门外,亲自嘱咐小丫头:“快,去请小侯爷来。”
原以为,夏正庭只是气怒攻心,一时间痰迷了心窍,救过来,再调理一下,便可无事。却不料,他这一晕,就是十天!
太医院的太医换着拨的来,最后惊动了太康帝,指派了钟翰林过来,依然无济于事。
平昌侯府的气氛越来越凝滞,卫守礼在上院与夏正庭当庭对骂,可没有半点收敛遮掩之意。拜他所赐,许太太的“事迹”早已传遍了侯府。
所有仆妇都摒气凝神,唯恐有个行差踏错,被主子揪到,立刻便小命不保。
平昌侯府乱成了一锅粥,各种流言开始在府里下人之间口耳流传。
他们都说,是李太太早年造多了杀孽,如今报应在了夏正庭和夏雪的身上!
不然,夏正庭何以一病不起,夏雪如花美貌何以配了卫守礼这堆牛粪!
许太太衣不解带地伺候夏正庭,足不出正房,也没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把这种流言捅到她的跟前来。
孟氏倒是听到了几回,拿出大少奶奶的威严,责打发卖了几个碎嘴的仆妇丫环,又下了死命,再有乱传谣言,妄议主子者,一旦发现,立刻打二十板,交人牙子发卖!
可惜,不但没有刹住流言,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且,大有流传出府,扩散到临安城,变得家喻户晓之势!这种情形,在中元节的这天,到达顶峰!
中元节,俗称鬼节。
往年都是许太太主持祭祀事宜,因夏正庭昏迷不醒,改由孟氏主持。
好在中元祭祀的程度并不复杂,又都有旧例可循,孟氏入门十多年,府里规矩已烂熟于胸。
早早便命人准备了香烛纸钱,元宝包封,纸扎的衣物,仆从,车船轿马等等。
侯府规矩大,自初九起便杀了三牲开了祠堂,接了祖宗,早午晚敬献斋饭,焚香祷告。
到了中元晚上,吉时至,燃了鞭炮,焚烧早就备好的元宝包封,并纸衣,仆从,车船轿马等等祭礼,恭送祖宗并满天神佛返回阴间,便算完事。
人都有祖宗,主子送祖,仆人自然也不例外。
那些体面的管事或是开了府,或是家生子主子开恩,在府里赏了单独的院落;又或是府里没有,京中却有亲戚的,都可以家去祭拜。
但也有一些住在府里粗使杂役仆妇,既不是家生子,又没有亲人,却没有条件祭拜。便只能偷偷摸摸地乘着夜深人静,择一僻静的角落,点几枝白烛,烧几张纸钱,表表心意。
这本是人之常情,主家即便知道,往往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并不责备。但这种人并不多,一般最多也就那么七八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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