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每次工作完回家都感到自己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腰酸背痛的苦楚,连练习瑜伽都无法缓解。
许向阳第一次看到直起腰,转动肩膀的易思思时,吃了一惊:“思思姐,你怎么在这儿打工?”
“喜阳阳,来吃饭了,姐给你夹曲奇吃。”易思思有些高兴,又有些尴尬。
“思思姐不是博士吗?怎么没有奖学金?”许向阳脱口问道。
一下戳到易思思的痛处,易思思表情一僵,只好撇嘴解释:“我是转专业申请的,能录取我就满足了,争取明年拿到奖学金。”
许向阳隐隐察觉易思思的不快,有些歉疚地推脱有事,迅速离开。
易思思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心里酸酸涨涨的。躺在床上,侧身看了一眼上帝耶稣,叹了口气。翻身平躺,直愣愣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相比生存,卑微的自尊永远无处藏身。
之后的日子里,易思思再遇见许向阳,郭美熙等好友,欢笑如常。
许向阳年轻,长得好,嘴也甜。易思思无奈地发现,许向阳几乎每两周都会换一个女伴相约在食堂进餐。
易思思偶尔会给许向阳的餐盘里添一堆胡萝卜,然后笑眯眯地说:“喜阳阳,快吃花心大萝卜!”
许向阳也不羞恼,只尴尬的摸摸后脑勺,讪讪地说:“思思姐,其实我跟她们都没什么?我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呢。”
易思思相信许向阳的话。虽然他身上偶尔会有年轻人的冲动和炫耀,总体而言,是一个家教良好,谈吐得体,热心快肠的人。
易思思不认为“贫穷”必须占据道德舆论最高点,也不认为“财富”必然成为道德的包袱。出国后接触过不少家境富裕的小留学生,发现他们并不是“垮掉的一代”,飙车炫富、挥霍无度虽然偶有发生,但并不常见。
望着许向阳推开大门,绅士地把住,恭敬地请身后崭新的美女进入食堂。
易思思剜了他一记“嫌弃”的眼神。
许向阳颠颠地跑到跟前,仿佛发现新大陆似地打量易思思:“思思姐,你会唱歌?我看到华人歌唱比赛报名单了,上面有你的名字。”
易思思放下手中的活计,也以士别三日的目光打量许向阳:“学生会骨干的消息果然灵通。报名玩玩而已,我也不能每天学术,参加些文艺活动充实自己。”
许向阳身旁的美女似乎有些不耐烦,易思思识趣地告别,返回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