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存放的棕色陶坛,口上封了白膏泥,粗看都是一样的,里头装的东西可天差地别着。按年份、造法、配料不同,分开码放,有的堆砌起了一人多高的厚墙来,有的在墙角堆成有峰有脚的小山,还有铺地砖似的铺了半间仓库地面的。要挑酒,也只能看看酒坛外边贴的菱形红纸签,上头用墨笔标注了酒的名字、年份及额外说明。
曲丽燕是个有主意的人。在什么酒坊,进什么酒,来之前心里就拟好了,只是等李掌柜送了客人回来,便好交钱装车了。没曾想她在仓库里逛了半个时辰,掌柜居然都没回来。心下不耐,便想出去看看情形。她本是等在三件仓库最里面那一间,往外走时,就听见外头一些人压低了声音说话,其中正有李掌柜的声音。没来由地,她又动了爱管闲事的心思,心说,莫不是掌柜的相好寻他到这里来了?
她蹬住个大酒坛子,扒住高高的窗沿悄悄往外看。但见外头,有李掌柜,几个黑衣大汉,方才来找李掌柜的那个大概也在,黑衣大汉们中间还气势汹汹地夹着一个人。也不是生人,那是曲丽燕常去的另一家小酒坊的掌柜,姓朱。只见那朱掌柜被围在中间,左右又是赔笑又打拱,像是在哀求什么。几个大汉却冷着脸,静静听他唠叨着。
未几,一个像是领头的大汉闪过身子,冲身后说道:“李掌柜,朱掌柜还有些想不通透,你来同他说说。”
李掌柜应声哈着腰出来,一手搭着朱掌柜的肩,一面低低的说些什么?一脸的恳切。
末了,却见朱掌柜呆立半晌,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也不再哀求,竟直起了腰杆来对着那群大汉和李掌柜,鼻中重重“哼”了一声,口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说罢转身就要走。
领头的黑衣汉子使了个眼色,顷刻间,骇人的一幕便上演了,其中一个大汉猛地跨出一步,单手提起朱掌柜,将他扔进一旁的大缸里。
缸有那个大汉齐腰深,口径丈余,平日贮满了清水以备走水。朱掌柜一跌进去就被水没到胸口,浑身发抖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他一面挣扎着往外爬。口中哆哆嗦嗦的喝道:“你们这般强人,难道,难道还想杀人么?”
缸边的大汉们个个一阵狞笑,李掌柜正退在一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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