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压抑的叹息:“男人啊!都是喜新厌旧的……”
没有回应,但可以想见古大巴的脸,一定憋红了,这种场面于他无异上剐刑,还是钝刀子慢割肉。
索索的抽噎声响起。片刻,又一声悠悠叹息:“我老了么?就算那男人喜新厌旧,可对你来说,我也不算旧人吧……是不是?你说呀,是不是……”
还是听不见古大巴的声音,却已可以想见他憋紫了脸,被一步步逼到墙角的模样了。有些可怜,又让人忍俊不禁。
“咣当……”一个凳子翻倒,不知是忙乱里被谁踢翻的。
借着清冷的月光,两个丫头看见了彼此眼中盛不下的笑意。桑晴晴把手搭在门环上,正要推门救驾,只听得一阵混乱的敲门声,又急又促,仿佛门外是一只鸟,要将豆腐坊的小小的角门啄穿一般。屋里屋外,四个人的动作瞬间定住了,诧异地侧耳细听那惶急的敲门声。
来人明明十二分焦急,却不敢放大声狠命敲,可他有怕屋里的人睡深了听不见,只能如爆豆般又密又急地敲。
“谁呀!都快后半夜了,还敲个鬼呀!”被坏了好事,曲丽燕竟恶声恶气地向门外嚷起来。可以想见,此时古大巴的脸已黑成了锅底。
来人分明听见了这声嚷,似是吃了一惊。略顿了顿,却不回话,更密密匝匝地敲了起来。这时小红抬手把门一推,小跑着穿过房间,到了前门门板后。
“是谁?”她隔着门板轻轻问。
敲门声嘎然而止,一个少年的的声音仿佛就在她的耳边低语:“是我,关蒙。快让我进来。”只是声音火烧了屁股样的惶急,浑然不见平日的气度。
小红退了门闩,将门推开一条缝。少年挟着冬夜叫人直龇牙的寒气钻了进来,一身青布棉袍上挂了疏疏的一层白霜,胳肢窝底下还夹了了不小的青布包裹。
“啊!天到这般时候曲姐姐也在啊!小生这厢礼过……”他的脸冻得惨白,还强撑着与曲丽燕虚礼。十五岁的他已经到了身长八尺的古大巴的肩膀,着实不矮了,可身形还单薄,尤其刚刚冒夜赶路而来,受了寒,整个身子瑟缩得像片冷风里的竹叶。
“你们慢聊,我家里灶头上还烧着水呢?先回去了……”曲丽燕用凶恶的口气扮着娴淑良人。毕竟被这小子搅了好事,怎能给他好脸色。她也不晓得,即使关蒙不做这个程咬金,天井里还有两位候着要料理她呢。
关蒙凑近了桌上的油灯,将手放在火苗上方烘着,边哈着白气:“让我,先暖和暖和……”包袱还夹在胳肢窝底下,似乎并不着急开口,甚至还有拖延的意思,他仿佛在等着什么。
待那兄妹三人好生客气地送走了曲丽燕,回过头来,见关小书生还在装模作样地抱着油灯取暖,不由都抱起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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