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们见她也害臊,哄笑着扔下靴,又冲古大巴作了个幸灾乐祸的鬼脸,揣起新得的棉鞋穿过天井往后进去了。
古大巴的手指抽了抽,大有将两个妹妹拖回来陪绑的意思,怎奈还来不及开口,两个女孩子一阵风似的冲出去,还把通往天井的后门掩上了,只听得门口吃吃的笑声。
曲丽燕见没了旁人,妩媚一笑,抽松了斗篷系带,解下那银红羽纱斗篷来,搭在桌沿。穿在里面的,是一身水红色夹棉小袄裙。一直隐在斗篷里不肯轻易示人的东西这时也可以看分明了,那是个一尺高的陶质酒坛。封口压着精致的红绸子,揭开红绸,才是一层细密洁白的膏泥。
“这可是我藏了三年没舍得动的好酒。姐姐请你喝酒,如何?”她轻轻敲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古大巴只觉得每一缕醇美的香气都是一朵米粒大小的花,眼前好似漫天花雨。
酒香暗散,飘出了前进,散进天井,有那么几缕渗进了后进女孩子的房间。古小红忽地从床上坐起。这缕香气像一支箭,扎进了她努力隐藏却从未忘记的往事里,轻轻一扯,就带出了许多伤心。这香气为何如此熟悉?
她穿着单衣跳下床,不顾桑晴晴诧异的目光,不理她的好意询问,径自推门出去了。她站在天井里闭着眼睛,耸动小巧的鼻子努力地嗅入酒香,仔细甄别,回忆。
“香雪酒,是香雪酒。”幽黑的瞳孔猛地一收。这酒的香气,与当年在爹爹书房里被打破的那只彩瓷坛里的酒有七成相似。只是回忆中的是使了十来年的酸枝木太师椅的扶手,水滑厚润;眼前的,分明是没用熟的新木器,甚至还有些粗糙的木纹。只因为没有经过岁月的沉淀。
古小红在天寒地冻的天井里咬住了嘴唇,她心里早想一把推开门冲进去,抱起坛子就跑,跑得远远的,把坛子藏起来。只因为她打破了一坛陈年香雪酒,爹娘就生气躲起来不见她了。也许等这个坛子里的美酒贮到足够老的时候,爹娘就会回来,将她领回去。
另一个念头却死死地压制着她这股冲动。那个声音在说:不要骗自己了,你的爹娘早就不在人世了。你当初离开骆家不单单是因为族人的冷漠,更因为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不想听见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一再对你重申这个事实!她发着狠,抱着自己得双肩,指甲握得都快陷进掌心的肉里。
冷不防肩上一重,身上一暖,已多了件厚棉衣。回头却见桑晴晴淡淡笑着,立在她身后,仿佛随意地甩了甩右手腕子,绞丝银镯上的铃铛发出细碎的金属声。
这是在给门后的古大巴发暗号呢。桑晴晴在告诉他,有她们两个在门外护驾呢?如果他真的招架不住,她们一定会及时出现,好好地把曲姐姐请出去。
只听见门后居然是沉默一片,斟酒声,大口啜饮声。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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