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华城,满目凋零。骆家花园里的芍药丛枯死了一多半。
花丛前的小楼里,传出了一阵又一阵孩童脆响的呼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阁楼的厢房里,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正在捶着门板:“李妈!李妈!你再不来,我就三天不吃饭,我说到做到!不就是打破了个破酒坛子么,爹爹也已经关了我半天了……”
她突然住了口,因为听见小楼的楼梯上穿来咄咄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既冰冷又沉重,不是奶妈丫鬟的,也不是她那个严厉的爹爹的,是谁来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对门口的仆妇说:“打开门。”她扑过去,拉开了雕花隔扇门,待要撒娇哭闹,眼前人的一身白色已吓了她一跳。
“锦儿。”身着热孝的男子五十出头,说中年已太老,说老头却还不甘心。他双手低垂着,手指微微发颤。面前的女童还不及黄花梨木的桌子高,身子骨纤细,穿着鲜红襦裙,盘一对小抓髻,发髻上用鲜红的绸子裹了一对蝴蝶结。眉眼虽没长开,黑水银样的眼瞳,净如初雪肌肤早叫人看呆。
“伯父……”女童怯生生地唤了声。
“锦儿,你爹妈已经不在了,以后由叔父照顾你。”身着热孝的中年男子背着手,轻松地宣布噩耗,并无照顾她情绪的意思:“来人,给她换衣服。”
又有两个仆妇走进来,怀里捧着一身小小的麻衣。
那个叫锦儿的女孩略呆了一呆,从两个仆妇的中间穿了出去,跑出房间,打走廊往下一张,只见满园子的树上,挂了白幡。纵使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被这肃杀的气象震慑住了。
“小姐……换衣服吧……”一名仆妇上来拉锦儿,欲言又止。
锦儿向那仆妇怀里一扯:“呼啦”一声夺过麻衣踩在地下:“我爹娘在哪里?我要见我爹娘!”
“骆锦书!”那中年男子厉声喝住她,那口气仿佛不是在对一个**训话,而是警告生意场上不按规矩出牌的竞争对手:“我大哥和嫂夫人今日一早刚刚亡故,你在这座宅子里再无势可仗,你若听话,还能做你的骆家小姐,你若有半句不听,就别怪我们管教太严,免得日后带累坏了全家!”
锦儿一个无辜**哪里会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奋力推开拦在面前的仆妇,跌跌撞撞地跑下楼,穿过光秃秃的花园,跑进满目素雪的灵堂。这里本是爹爹会客的正厅,如今桌椅花几一并撤去,顶梁房柱缠上了白布,两具棺木赫然陈列堂上。
锦儿只觉得这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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