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难,前来追杀的人都是邢震洲手下老将们的士兵,即使冷星桓在大墚出狱后,也没听说她参与过追杀。对于亲人,她始终对他这个大哥留有一丝余地,然而,妹妹偏偏又和邢震洲有着亲近的关系,他若是向她低头,不就等于要一辈子在邢震洲手下做奴隶?他早闻邢震洲灭掉辽渊平氏一族的狠辣,就算妹妹肯放下从前的怨恨收留他,恐怕邢震洲都会找机会砍了他的脑袋。
“娘,这样的话,您以后别再说了。”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娘又何尝想你这么做?可是?我们现在除了去找若杉,又能相信谁呢?如果你拉不下这张脸,娘就拉下老脸去求她好了……”
“娘!”他生硬地打断了母亲的话。
“怎么,连娘替你去求她也不行?”洪氏抬头望着儿子,眼底凝着泪花。
“别说了,我自己有自己的打算,不用您去向若杉低声下气。”凌若松的声音非常微弱,却揪紧着心,或许到了现在,他已经无法再等下去了。望着天边灰色的阴云,他半闭起眼睛,忽然走到桌台前面,倒上一杯烈酒,一口气灌下了肚……
“大人,属下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若松,我正准备找你,有话和你说呢。”
这天夜里,齐淮信似乎特别清醒,竟然亲自出来开了门,拽着他就走到桌台前坐下。
“呵,你手里还捧着壶酒呢?是想陪我喝几杯吗?”
“瞧您说的,属下哪里配与大人对酌?只是从外头弄来了一壶‘三阳春’,想敬献给您的。”凌若松点头哈腰地陪笑着,立马拿来酒杯,给齐淮信满上。
齐淮信将酒杯放到唇边,呷了一口,嘴角向上翘了翘:“的确是好酒,不过这种酒似乎还不足以让人醉。”